第五十一章 一见倾心(1 / 2)

杭州城外十里亭。

两匹白马并肩而立,一名青衣男子下马说道:“这里有座亭子,不如停下来在此休整一下吧?”

“也好,走了小半日肚子也饿了,正好吃些东西。”说话的是一位白衣少女,她伸了伸懒腰,从行囊里取出干粮和水分给青衣男子,说道:“师兄,你也吃点。”

青衣男子接过干粮咬了几口,说道:“前面就是杭州城了,今晚我们就在城里过夜,出了杭州城再走两日,就能到天目山的长青别院了。”

白衣少女“嗯”了一声,说道:“可算是快到了,其实天台山离此倒是不远,只是一路翻山越岭,花费的时间可不少。”

青衣男子怜惜地说道:“走了这么多日的确是累着你了,离约定的日子还早,要不我们就在城里多休息两日再上路。”

白衣少女点点头道:“我听师兄的。”

两人牵着白马缓缓走入城内,见不少人围着一处布告议论纷纷,白衣少女瞟了一眼,身子竟不自觉的微微一颤,急忙凑过去想看个清楚。青衣男子走过来问道:“师妹,到底何事?”

白衣少女低声惊呼道:“师兄,是他!”

青衣男子仔细瞅了一眼,竟是一张通缉公文,画像中的男子果然与林箫有些相像,再看下文,写道:“为保安良,广而告之,有案犯一男一女者两名,于近日杀害城东董秀才兄妹二人,手段残忍,罪犯滔天,十恶不赦,特赏白银五十两缉拿归案,若有知情不报者,同罪论处。”落款杭州府宣。

青衣男子极其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师妹,你至今都不信林箫是害死你爹的凶手,可你现在看清楚了他是何种样人。连官府都在通缉他,你说你爹的死是我们冤枉了他,难道这桩案子又是官府冤枉了他不成?”

原来那白衣少女正是陈湘雪,而边上的青衣男子正是梅隐剑庄的大师兄“疾风剑”风肃清。

陈湘雪紧紧的抿着嘴唇,脸色发青,一言不发的掉头就走,风肃清追上前,道:“师妹,本来这事我也不想提,只是……这小子实在不是个好东西,你千万不要再被他蒙骗了。”

陈湘雪自顾向前走,风肃清在身后继续说道:“你当日不顾一切私自放走了他,惹得庄里群情激奋,所有的人都对你横加指责。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过的有多辛苦。可他呢,出去之后也没个回音,说是追查真正的凶手,也不知是真是假,现在又在此地犯下大案,恐怕早已逃之夭夭,当日对你的承诺只怕都是空话一句。”

陈湘雪眼眶有些湿润,叫道:“不会的,不会的!”

风肃清继续说道:“师妹,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好?为何他百般骗你,你仍然要处处维护他?”

陈湘雪心中满是委屈,不禁大叫道:“我的事不牢你费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风肃清也急了,扯着嗓子喊道:“都到现在了为何你还要再欺骗自己,折磨自己,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死心。”

陈湘雪不愿在听,捂着耳朵向前奔去,“你别说了,我不想再听!”

风肃清叹息一声,连忙追上前去,拉着她的衣袖,忍着怒气说道:“算了,这事不提了,师妹你也别生气,是师兄说话重了些,咱们先去吃些东西吧。

陈湘雪摇摇头,道:“我吃不下,要去你自己去!”

风肃清脾气虽爆,但对这个师妹却是极有耐心,当下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不再多说,独自找了一家酒楼,自斟自饮喝起闷酒来。整整两斤下肚,酒入愁肠愁更愁,可不只是愁而且还容易醉,不出多久已然醉醺醺,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师妹啊师妹,那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你非要处处向着他,而我就算对你再好,你也从不会记在心里。”

风肃清年长陈湘雪十岁有余,如今已过三十却始终未娶,只因心中暗恋这个小师妹。陈湘雪每次问及他为何不娶亲,风肃清都含糊其词遮掩而过,只觉自己年纪大了她不少,人品家世也都配不上她,是以一直不敢表明心迹,只得靠每日勤练武功,只盼有朝一日能名动江湖博得师妹欢喜,却不料陈湘雪早已心有所属,恼怒之下自然迁怒于林箫。不过他为人沉稳大度,心思深藏从不轻易表露,又一心一意为陈湘雪好,只要这个师妹喜欢,自己也绝不会阻挠。他只希望林箫能好好待她。可现在林箫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她,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想到恨处,狠狠的将杯子往地上一摔,顿时碎片四溅。

说来也巧,此时恰好有名女子从旁经过,一不注意被酒水溅湿了裙子,只见她身后一名壮汉立刻上来喝骂道:“小子你发什么疯,找死么?”

风肃清正没好气,见这名壮汉长相凶恶,说话粗鲁,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为人沉稳不愿多生事端,况且本就是他不对在先,强压着怒气,头也不回的说道:“抱歉!”

这壮汉见他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禁大骂道:“瞧你小子阴阳怪气的腔调,看老子不给你点苦头吃?”端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往他头上砸去。不料刚举在半空,只见风肃清手一挥,猛然一股大力袭来,跟着“哐当”一声,酒瓶竟反砸在自己的脑门上,还被酒淋了一身,顿时羞愤难当,大吼一声正要扑上,忽觉脖子一凉,银晃晃的剑锋已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女子本已走过去,忽见自己的人受辱,忽然回过头来笑嘻嘻的说道:“小爷好俊的功夫,怎么,弄脏了我的裙子还想打伤我的人么?”此女正是天火教紫薇堂主夏颖酌。

风肃清眯着朦胧的醉眼一瞧,眼前这女子容貌艳美绝伦,可神色姿态过于妖娆,“我已经说过抱歉了,是你的手下撒泼在先。”

夏颖酌杏眼一瞪,“那依小爷所说还是我们不对了?”

风肃清轻哼一声,“不错,现在还打碎了我的酒瓶,除非也向我道歉,不然他今日别想离开。”

夏颖酌忽然咯咯一阵娇笑,对手下说道:“现在他要你道歉,你怎么说?”

那名壮汉开口就骂:“放你娘的狗……狗……哎呀!”这个屁字还没说出来,忽觉肩井穴一阵剧痛,顿时眼冒金星,不由叫出声来。风肃清见他嘴巴不干净,有意下了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