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叶蓁蓁眼见平房和洋楼交错成栋，可角落里却挤满了白日里影子都未见的流浪汉，里头甚至有几个她觉着面熟的。

几个小时前，那几张熟面孔还穿着贵族的洋服，现在却只能抱着瓶酒囫囵躺在地上。

叶蓁蓁心底一片冰冷，以全城做幌，虚构富足，这利修究竟是什么身份？

还有这里的女子……

她一整日看下来，来来回回便只有那么几位年轻女性。

“难道，这就是他们拐骗那些女学生的原因？”

叶蓁蓁暗自思忖间，众人已经走到目的地。

“好了，现在人都来全了，那么开始吧。”

“什么开始……咳，咳咳！”

叶蓁蓁还未反应过来，喉中便被硬灌入一杯辛辣的酒，烧灼感从食道蔓延开来。

“咳……住手！你们要做什么？！”

“不要这么激动嘛，今天可是你和利修结婚的好日子，让我们共饮一杯！”

两个洋人将叶蓁蓁架住，一杯接着一杯的给她灌酒。

叶蓁蓁除了将酒咽下和被酒呛死之外，别无选择，只得被动的喝下烈酒，没一会儿便晕晕乎乎的，耳边只剩模糊的嬉笑喧哗。

彻底醉晕过去之前，叶蓁蓁恍惚看到利修过来扶自己，拼尽力气抓住他的衣袖，俯首在他耳边。

“叶！”利修惊喜叶蓁蓁的主动，却在听到耳边的话语时愣住。

“利修。”

“iwilldie（我会去死）。”

…

看着床上醉酒睡去的叶蓁蓁，利修沉默着站在一旁。

他当然明白叶蓁蓁的意思，或者说，叶蓁蓁生怕他不能明白，甚至用了他的母语。

“叶，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翌日。

“唔，头……”

叶蓁蓁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显得极为陌生。

“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注意到叶蓁蓁这边的动静，利修一脸关切的出现在了叶蓁蓁的面前。

“利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到利修，叶蓁蓁立马清醒了过来，心中一阵紧张，有些防备的看着他。

“你别紧张，我没对你做什么。”

看出了叶蓁蓁眼底的那抹警惕，利修苦笑着后退了几步。

“利修，别人不清楚，你应该是知道我当时到底是想要说什么的吧。”

叶蓁蓁目光冰冷。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但当时的情形之下，我暂时也只能默认了。”

感受到叶蓁蓁看向自己的视线，利修忙为自己辩解着。

“暂时，这个暂时是多久？秦淮洲呢，我要见他！”

“……”

虽然利修没有开口，但叶蓁蓁已经从他的沉默之中看出了他的态度。

从这之后，叶蓁蓁就不曾再搭理过利修一眼，也不曾再进过食，哪怕就是茶水，都没有再碰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