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呕心沥血地为天子炼制丹药,缓解了天子的旧疾,福延大宋,何罪之有?”
王得咽口水的动作缓慢而又生涩,撑在地上的双手瑟瑟发抖,鬓角一滴豆大的汗珠跌落,吓得他心跳有如擂鼓。
“王爷,此次炼制的丹药一分为二,臣给王爷也预留了一颗。”王得脑袋瓜子这会子转的快,再慢点今夜回去估计半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赵承栩似是满意地拉着嘴角,他话语已经平和了些许,“起来罢,你为官家炼制丹药那是功劳,瞧瞧你这芝麻大小的胆子,别碰上什么事就闹的风吹草动。”
“是是是。”王得僵着身子站起来,心有余悸地拿着袖子揩去额角的冷汗。
他慌张从身上摸出一个梨花木雕花盒子,双手颤颤巍巍地呈了上去。
盒子里是一颗圆润散发着朱色的丹药。
赵承郢眸子微密,照进他眼里的橙色烛火蓦然想被劈刀削了一半似的,他捻起这颗丹药,饶有兴趣地看着深低着头的王得。
“这丹药,有用吗?”他打量着丹药的余光锋利地扫向王得。
“有用的,炼制一颗丹药少则花费七七四十九天,多则花费九九八十一天,小小的一颗丹药更是聚了天下奇珍妙药。”
这个答案让赵承栩半是满意,半是不满意。
他隐晦地道,“甚好,那你可要对父皇的丹药多加上心,父皇的身子日渐式微,如有你这丹药辅佐得以延续生命,大宋的江山也就自然能长长久久了。”
赵承栩话里有话。
王得不经大脑思考只听到了表面的意思,他还痴傻地顺应着答话,“臣自然尽心尽力为陛下研制丹药。”
说完,王得愣了刹那,他心里意识到赵承栩说的话不对劲,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膝盖又是重重地跪砸在地,额头几近贴在硬邦邦的地上。
“臣该死。”官家要是真的身体硬朗,真的活的长长久久,那么意味着赵承栩也许会在王爷的位置上熬白鬓发,他怎么就这么愚蠢呢。
王得懊悔地挤弄了下眼睛,后悔得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些。
赵承栩轻轻地笑了一声,他领悟到自己的意思就行,“你怎么就该死了?是你理解错本王的意思了,还是,”他的话别有深意地停顿了一下,“本王说错话了?”
自然不能是赵承栩的错,只能是王得的错,王得保命地磕头,把所有过错揽于自身,“是臣意错了。”
他明白了就好。
“夜深了,明日你还要进宫陪在天子左右,回去歇息罢。”
王得叩谢赵承栩,随后咬着牙才没方寸大乱地退出了书房,可一出门,他就双腿打软差点跌在地上。
他一走,从门外走出赵承栩的贴身侍卫,他静待命令。
赵承郢侧身坐在雕花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颗丹药,“王得这人胆小如鼠,他知道我们太多事,盯紧他,必要时——”
他回头,目露凶光,必要时斩草除根。
侍卫领命,“是。”
作者有话要说:年初脑袋里突然闪出关于这本文的灵感时,就一步步地去填补这个故事的框架,想把这个故事写出我认为最好的样子,可是写到这里,感觉还是写的差了。
不过下一个故事我会好好打磨的,下一个古言故事《多情只有春庭月》在专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