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接近(2 / 2)

花嫁 画歌 1714 字 2023-01-30

苦涩的药味熏得花雪身子后仰,她抬手在鼻前扇走气味,一张清丽的小脸苦涩地皱着,“拿走拿走!我又没病我为什么要喝药!”

赵承郢的语气习以为然,他眸子盯着花雪,“你不喝一口,我怎么知道这药有没有毒。”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我要是要害你干什么大费周章地救你!”花雪澄清的时候身子挺直,两只干净的眼睛不由睁得大大的,半是无语半是奇怪。

或许花雪说的有道理,赵承郢垂眸看了一眼乌黑的药汁,端起来便一口闷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赵承郢喝药之际,花雪拿着匕首仔细端详,是把好刀,她没收了,“你拿着匕首太危险了,我先替你保管罢,等你病好离开的时候再还给你。”

他一口气喝药,看着这姑娘径直将匕首插进刀鞘,顺手收了起来,眸子半明半昧,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花雪扇走药味的手一顿,他好生厉害,这药苦的掉牙他却跟喝白开水似的,不过花雪看他一口闷完整碗药都替他觉得苦,掏出一个小纸包来。

纸包里装着的是盐津梅子,那味道实在是太熏人了,花雪要吃点盐津梅子压压,她一颗接着一颗地吃。

突然,花雪抬头,赵承郢放下碗后一直盯着她的盐津梅子看,花雪目光有几分不舍地低头看了一眼,只剩最后一颗了。

从刚才她拿出盐津梅子起,赵承郢就闻到了一股与多年前记忆重叠的味道,被尘封已久的味道破封条而出,让赵承郢抿着嘴不禁沉思。

花雪看着赵承郢盯着盐津梅子的目光发直,他好像很想吃盐津梅子,不过也对,那药那么苦涩,花雪平常闻着点味道都要拿梅子压压。

于是,她捡起纸包里最后一颗也是最大的一颗盐津梅子,送了出去。

早知道她就不把最大看着最甜的盐津梅子留到最后享受,因为最后不一定是你享受。

忍痛割爱!

赵承郢盯着她白皙手指捏着的梅红色一圆点,始终没有伸手去接,花雪捏着梅子晃了晃手,“你吃不吃?”

他刚才的样子看上去不是很想吃吗?怎么自己都送到他面前了,他却不领情。

花雪看着他直直的目光,很快恍然大悟道,“你怕我这盐津梅子下了毒是罢,我吃给你看。”

她嘴角飞快地扬起一道弧度,正欲收回手把盐津梅子往嘴里送,可是赵承郢手长且有力,他轻轻捏着盐津梅子,就从她手里夺了出去。

花雪的手指间一空,凉飕飕的,赵承郢沉思的目光注视梅子,半是期待半是面无表情地将梅子送进嘴里。

只是浅尝辄止,他突然抬头,眼里似乎被破云刺眼的阳光照亮了一瞬间似的,虽然很快又暗淡了,他声音弱了很多,似乎牵动心弦,“这盐津梅子的味道……你是从何学得这盐津梅子的制法的?”

他迫急想得知答案的语气已经眼里涌动的情绪,仿佛他什么重要的丢失多年的东西在花雪这里找到了,语气中甚至带着不动声色的审问。

花雪顶讨厌这种感觉,像是被人当成贼一样审问,她随口答道,“我自己瞎琢磨的。”

这是花姨教她的,花姨还说过她这手艺天下独一家,饶是皇城里的人想学也学不到她这手艺。

于是,花雪幼时出去逛街时曾将梅子分享给其他小孩,那是花姨鲜少一次对她严肃道,不可将这制法告知他人。

赵承郢听到是她瞎琢磨的,目光里斑驳的希冀如同掷入水中的石块,越沉越下。

他好像很失望?他失望什么?

不过,花雪看他一身白衣已然被泥泞与鲜血染的脏秽,且他右腿被狼咬伤得严重,怕是一时半刻好不了,奇怪的是他身上的剑伤,剑剑要人性命。

花雪问他,“你身上的剑伤是怎么回事?”

赵承郢将之前暴露出冰山一角的情绪敛起,回道,“我家在汴京开了一个药铺做生意,我这回是替父亲运送一批药物去辽国,谁知途径此地竟然被匪徒盯上,货物丢了,命也险些丢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近期周边的匪徒的确猖狂,花雪信了,对他说,“那你这些时日便在这里养伤罢。丛林有狼,不过你不用害怕,狼虽是冷血动物却也有温情,待你痊愈了,我领你出去。”

面前的姑娘眸子熠熠发光,看着很亮,赵承郢淡淡一笑,“多谢花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