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变数。”
刘文成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眼睛看向四周静静燃烧的火把,“原因?”
“啊哈因为你是权重最大的一枚棋子啊!”
并不属于库库尔坎的陌生声音响起,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戏谑又顽皮,
“你肆意横行在凡间棋盘之上,双方的王棋都要害怕你将他们的军,只有你能终结最后这一盘残局,输的人都要在你的手下付出鲜血的代价,不论是人还是神,他们的血终会铸成你登顶的长阶。”
“谁?!”
刘文成惊讶。这不是库库尔坎的家吗?蛇爷还叫别的客人了?
出乎他的意料,库库尔坎神色瞬间凶狠起来,好似一只龇牙咧嘴的毒蛇,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怒意,刘文成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
他从没见过库库尔坎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个爱吃爆米花、爱斗嘴的二货蛇爷去哪了?
“柯罗诺斯!滚出雾泽!”
库库尔坎怒喝一句,手心爆出翠绿色的光芒,整座金字塔仿佛地震似的颤动起来。
刘文成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库库尔坎怒吼的瞬间,足以撕碎大陆板块的飓风狂啸着卷过雾泽的上空。雾泽里的灰雾化成无数条灰色的飞蛇,撕咬着半空中一位披着白色长袍的金发男人。
按照协会的定级标准,这便是尚未完成的原子能级魔法【风蛇之息】的施法前奏,如果【风蛇之息】完整地释放出来,将会是原子弹爆炸那样的灾难。
金发男人随性地盘腿而坐,坐下是流动的星河。他轻轻地挥手,卷起的星河便挡住了无穷无尽的飓风。
“哈哈。”
那个陌生的声音高傲地笑起来,
“刘文成,你是棋子,我是执棋者,一切都握在你手里,当然也握在我手里。”
笑声渐渐淡下去,库库尔坎的怒意也平息。
库库尔坎金字塔的震动消失了。
羽蛇神的神色莫名有些……落寞?
刘文成刚想开口,库库尔坎就伸手捂住刘文成的嘴巴,他的手上还沾有一股淡香青草的味道,
“不要提问,私人恩怨而已。”
“唔……”
刘文成的意识一模糊,等到再清醒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还是呆呆坐着,手机屏幕还未熄灭,显示时间是凌晨一点十分。
“刘文成,这场仗想赢的话,你一定要去。”库库尔坎的声音穿过雾泽在他的脑袋里响起。
“明白了。”
学院后山一片铲平的空地上
巨大的“鹏号”正预热引擎,这片空地被专门用作停机场,上面有巨大的圆圈白色标志,还有夜晚的航灯。
只有“鹏号”能够停在这块平台上,因为它周围没有任何跑道,树林也很高,更重要的是还在一座高山的旁边。
即使是王牌飞行员中的王牌看到了也会骂骂咧咧地说停在这里是找死,但是“鹏号”的垂直起降技术却无视了一切问题。
今日便是除夕,学院的最后一批人马将乘坐“鹏号”赶往西安市,学院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大战将至的氛围,令刘文成不由得肾上腺素飙升。
因为他必须要偷偷地去,比偷看女孩子换衣服还难得多!
此次战斗凶险异常,严琦并没有允许大一的新生前去,即使是格斗课上最优异的那几名学生。大二的学生倒是去得挺多,唐流明便是其中之一。
严琦和张逆羽穿着战斗服,并肩走在登机的入口处,后面跟着大约五十多个大二的精英学生。
“小子,我们去也!别想我哦!”
张逆羽路过前来送行的刘文成和华鲸身边,挥着手大声地喊,笑得很高兴,一点不像是学校的校长,也不像是要上战场的战士,只像一个要去游乐园的孩子。
“校长、严教授!西安是不是有什么特产给我带点儿!”华鲸把双手拢在嘴前面成喇叭状,大声对他们两个喊,“俺听说安塞腰鼓是陕西的特产的鼓,给俺捎俩回来文艺节上我敲!”
严琦歪着两撇胡子笑了,“切,这臭小子……”
华鲸的喊叫和俏皮话瞬间活跃了战前紧张的气氛,刘文成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大家紧绷的脸上都有了笑意,开始说笑起来,这样其实蛮好的,士气那么低落。
虽然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头盘踞在西安市上空、身长十几公里的洪荒巨兽。
“喂,刘二哥。”华鲸偷偷摸摸地用胳膊肘拐了拐刘文成。
“咋?”
“你……在‘鹏号’上有没有被灵枢搞恶作剧。”
“有,上厕所的时候。”刘文成痛苦的回忆被华鲸一句话勾了起来,“她把我锁里面了。”
“我靠!”华鲸做出哭脸,“我他娘的被锁了两次,第一次让我心算四位数乘四位数乘法,她拿着计算器在外面给我验算,第二次让我全文背诵《出师表》!”
刘文成愕然,心说华鲸你小子是天选之子啊,地狱级难度。
“她……她只是让我夸夸她而已。”
怎么这女魔头还变着花样恶作剧的,我去太会了,连惩罚项目都不一样……刘文成又想起灵枢貌美的脸上那狡黠的笑。
“那么简单?后来呢,你咋夸的?”华鲸有些好奇。毕竟灵枢是那种肤白貌美大长腿又古灵精怪的美少女,随便夸夸那也不算是拍马屁,都是事实。
“后来啊,后来我一刀把门锁捅穿了。”
华鲸:“???”
…
在全副武装的学生队伍里,刘文成一眼就看到了背着两把唐刀,走着有些许懒散的猫步的唐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