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

张逆羽和唐浮生漫步在寂静的校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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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压弯了干枯的枝头，金色的禁制屏障在风雪中都似乎淡得看不见。

校长叼着一根“中华”，雪落在他的宽檐黑礼帽上。

“很难想象收到巨阙安保公司的警报之后你还能抽着烟，在晚上约我一起来散步。”

唐浮生的脸很古板，声音和说出的话也尽显一个四十岁男教授的古板之态。

张逆羽斜睨了唐浮生一眼，他觉得后者很像一个考古的时候从古墓里挖出来的老石像，岁月都过了几千年了，还板着那积满泥土和灰尘的臭脸。

这样的比喻张逆羽跟唐浮生说过一两次，只不过每次都是其余的伙伴开怀大笑，而唐浮生狠狠地瞪了张逆羽好几眼。

石像被揶揄了也会变脸吗？张逆羽想。

“我其实也不想叫你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出来。”张逆羽深深吸了一口烟，在冷冰冰的空气中吐着烟圈。

他很有兴致地用烟圈喷吐那些飘落的雪花。

张逆羽挑起眉毛，“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会叫个年方二八的美少女一起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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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方二八的美少女还没上大学。”唐浮生皱眉咕噜。

张逆羽笑了笑，“这不重要，十岁的更好。”

“你是要继续讨论美少女和赏雪，还是要讨论那个出现在西安市上空，如今已经卷起笼罩全国的暴风雪的神话生物。”

“神话生物神话生物……你听听你多古板，直接叫它小怪兽就行了。”

唐浮生深吸一口气，似乎都要把空气中的寒冷和雪花抽走。

他压住怒意。

“那个神话生物是第二个Ω级，神监会已经划定了评级了，编号为Ω-2。”

“比我有效率。”校长评价。

“你也就飙车夜闯学院最有效率！”唐浮生呵责道。

“哦？是吗，那天你也醒了？你穿着你的蓝色海洋睡衣来看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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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逆羽眉飞色舞，晃着肩膀，像个在酒吧里调戏舞女的牛仔。

“闭嘴！”唐浮生严肃地说，“你知道的，这次行动由我们煊朴监测学院负责，你是行动的总负责人。”

“当然。”

张逆羽有些后悔找“石像”出来聊天，实在是找罪受……还不如一个人赏赏雪，或者来一出“风流校长夜闯女生宿舍”。

不行不行，夜闯女生宿舍这种事情有伤校长的形象。

张逆羽摇摇头。

“巨阙在元旦那天发出的警报，而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周，你仍无所事事，不采取任何实际行动！”唐浮生狠狠跺了几下脚，硬底皮靴把砖路敲得邦邦响。

张逆羽无辜地笑了，“我能怎么办，那家伙躲在裂缝里啊，它自己不出来我们谁也没办法搞定它。”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逆羽吐着烟圈，吹着飞雪，“等到不得不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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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浮生用老石像般的眼神瞪着张逆羽，“那你想好怎么对付那个Ω级了没有？”

“并没有！交给我的手下吧！”

“我就是你的手下之一！混球！”唐浮生很愤怒地啐了一口唾沫。

张逆羽熄了烟，在风雪中压低帽檐。

“那就好好干喽，浮生同志！”

他瘦高的身影和黑色大衣消失在雪夜里。

和平宫灯火通明。

唐流明趴在宿舍的床上，像鱼儿游泳一样慢悠悠晃荡着小腿，身下压着蕾丝边的淡蓝色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