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此刻陪伴在白小眠身旁的人便是他了。

冰冷幽暗的目光始终落在两人身上，见两人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便阴沉着脸拿出了手机，简单的说了几乎话便挂了电话，随即消失在角落里。

林家成说不上自己心里什么感觉，白小眠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坚强、自立的女性，何曾有这种哭到发不出声的状态？

如今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伤心，一个他讨厌到极致的男人。

熬了这么多天，今天的意外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白小眠只觉得似乎把一切阴霾都随着眼泪消散了出去，多少松快了些，只是心底仍然像是堵了一大块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虽说白小眠现在是被林家成揽在怀中，但她却并没有将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而是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落在林家成眼里不免又是一阵酸涩，纵然再怎么虚弱，她也不愿意贴近自己吗？

即便他已经把她当成了知心大姐姐，而她把他当成弟弟。

“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白小眠，林家成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谢谢你……”

许久，白小眠抽噎着低喊了一声，抬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因为刚刚哭过，白小眠略微嘶哑的声音闷闷的，奇怪的腔调中还带着几分鼻音，软软的似小孩子一般，可听在林家成的耳朵里却分外的悲切。

“没事儿，衣服是黑色的，就算是湿透了也看不出来，再说了，怎么会有人刻意盯着我看呢？”

林家成见她心情似是好了不少，心下松了口气，摸了摸鼻子，无所谓的笑了，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刻意的乔装打扮了一番，为的就是避免被一些人发现他的踪迹。

“你感觉好点了么？”

未待白小眠开口，林家成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并顺手将纸巾递给白小眠，

“嗯。”

即便情绪好转了几分，可白小眠纤细单薄的身体依旧抖得厉害，葱白的玉指散发着冰冷的温度。

白小眠接过他手里的纸巾，微微颔首，纤长乌黑的睫毛挡住了红肿的眼眸，她一边擦着鼻子一边不好意思的开口，干涸的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对不起……我失态了……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白小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她把林家成当成了亲人，亦或是胸中的烦闷已经积压到了极致，刚刚触景伤情，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顾廷爵看向她时陌生、冰冷却又排斥的眼神。

多日来的烦闷似是大网将她笼在其中，动不了也说不出口，如果不是刚才那个意外，她可能到现在还沉浸在自己悲切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