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就是白小眠的身体，她早就应该把这句身体还给对方了，她只不过是一个残缺的副人格罢了。

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疯子。

她宁愿自己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白小眠，对不起，占用你的身体。

对不起，杀了你最心爱的人。

愿你早日复仇，再见，再见。

陆倾城的人格在这一刻自我抹杀，这句身体里只剩下了白小眠真正的人格。白小眠的身体一时半刻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身体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陆斯年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眼睛里是无法掩饰的兴奋，他刚才看到了白小眠的眼神，如果判断没有失误的话，那么便是有一个人格消失了。

那么剩下的人格只有陆倾城，他的妹妹。

陆斯年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恨不得白小眠现在就醒过来，可是不行，他必须要给她足够的休息时间。

至于顾廷爵——

“把尸体丢到森林里，喂野狗。”

“记得到时候把骨头捡回来给我看。”

“是，先生。”陆家的手下们莫名地觉得毛骨悚然，他们自然为陆斯年做过不少的肮脏事，可是任何事情都没有陆斯年可怕，他就像是一个残忍的恶魔。

陆斯年满意地抱着白小眠回去，唇角一直勾着。

……

白小眠一共昏迷了三天三夜，陆斯年心里忍不住跟着焦灼起来，直到她睁开了眼睛，他的心才稍微安定。

“倾城，你终于醒了。”陆斯年对于人格方面的研究有着无比的自信，他认为之前白小眠人格的苏醒只是意外，都是因为顾廷爵的缘故，而这一次他不会再让意外发生。

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自负，他亲手杀死了陆倾城的人格。

白小眠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浮着一层浅浅的水雾，像是一只刚睡醒的小鹿，可怜又可爱。

陆斯年瞧着心都软了一片，忍不住将人抱进怀里，低头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发现对方没有排斥，眼中浮起真心的笑意。

白小眠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顺从的趴在男人的怀里，没有反抗的意思，可她的脑子里就像是一团乱麻。

各种记忆的片段交织在一起，渐渐变得清晰。

她想起来了，陆斯年之前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将她催眠，然后唤醒了陆倾城的人格。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真正的人格虽然沉睡，可是这具身体毕竟是她自己的，记录的记忆她醒过来后都会知道。而陆倾城是副人格，到底不是自己的身体，读取到的记忆相对会少一些，这也是之前陆倾城人格不知道主人格存在的原因。

再后来，陆斯年逼着陆倾城杀死了顾廷爵……

回忆到了这里，白小眠的心脏狠狠地痛了起来，像是有人在拿着一把锥子，重重的往她心上砸，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顾廷爵，顾廷爵……

你怎么能这样死了呢？

还是我亲手杀了你……

这具该死的身体，该死的陆斯年！

白小眠不仅是精神上的痛，身体也跟着疼痛起来，甚至痛的微微发抖，脸色煞白，嘴唇血色全无。

陆斯年自然发现了她的异常，脸色顿时就变了，赶紧让人把仪器搬下来替她检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