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洞口像是完全被堵住了一般，倒像是西游记里的水帘洞，外面还不时响起雷声。

白小眠有些发冷，默默地抱紧了自己，林慕之察觉到，并没有把自己身上已经烤干的衣服脱下给她，而是往火堆里多添了一些柴。

“看来今天雨是不会停了，你休息吧。”

白小眠确实有些累，低低地应了一声，靠在了干燥的稻草堆上闭上眼睛。

倒不是说她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林慕之，而是她知道对方不会对她做什么，如果真的想做什么，他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不管他帮助她到底是什么目的，她都会抓住这次机会，只要能找到顾廷爵。

林慕之还在不断地添着柴，他知道她还没有睡着，忽然问了一句，“万一我是骗你的，你该怎么办？”

白小眠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是没有睁开眼睛，“不怪任何人，是我心甘情愿相信。”

林慕之自己的心似乎跟着震了一下。

心甘情愿……世界上有多少个像她这样的心甘情愿，为了一线希望孤注一掷。

可笑，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嫉妒顾廷爵。

两个人都没有继续再说话，除了外面的雨声，山洞里只剩下了干柴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

渐渐地，白小眠终于抵挡不住困意靠着稻草堆睡了过去。

林慕之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脱下自己身上已经烤干的外套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白小眠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是轻松的，眉心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安。

林慕之下意识地伸手，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想要替她抚去眉心的皱痕，但触碰到她的前一秒却顿住了手。

他慢慢地握紧拳，强迫自己收回了手。

白小眠的睡颜苍白而美丽，像是一朵极易折断的花朵，靠近之后才发现她充满了韧性，浑身都是刺。

林慕之就这样盯着她看了许久，心里的那团迷雾慢慢地散开，他想，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女人了。

白小眠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忽然睁开了眼睛，不解地看着他，“林慕之……你看我做什么？”

林慕之始终没有移开目光，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找不到顾廷爵，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如果。”白小眠明显不想谈论这个可能性。

但林慕之却是继续道，“时间是治愈的良药，以后你会发现除了他，你的身边还有很多人。”

“你到底什么意思？”

“很多人，包括我。”

林慕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却是无比紧张对方的答案。

白小眠眼睛里闪过无数的情绪，有震惊、茫然、怀疑、甚至可笑……

“林慕之，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看不上我这个有孩子并且还怀过二胎的女人，你是失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