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白小眠在真正地看见“证据”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小眠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闭了闭眼睛，轻声道，“选手术时间吧。”

顾廷爵心里一痛，紧紧地抱住了她，“……嗯。”

手术时间定在四天之后。

这几天的白小眠很沉默，却也很黏人，几乎和顾廷爵寸步不离。顾廷爵只以为是她太紧张和难受，更是体贴地照顾她，甚至带她回九曲名邸先住着，只为分散她的注意力。

时间很快便到了第四天，而明天，便是做手术的日子。

傍晚，白小眠将顾廷爵支了出去，亲手做了一顿晚饭，牛排红酒，灼灼烛光，气氛正好。

顾廷爵刚一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白小眠安静地坐在桌旁，橘色的烛光笼罩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透着温暖和温柔，仿佛这些日子以来由心到身竖起的尖刺并不存在过一般。

她抬起眸，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一般掀起，眼睛里藏着小小的火焰，“你回来了。”

顾廷爵的心里一热，又隐隐发涩，“怎么亲自动手了？是厨师做得不好吃么？”

白小眠摇摇头，笑了笑，“也不是，今天算是我做的最后一顿晚餐吧。”

顾廷爵脸色骤变，很快又听她接着道，“是为孩子做的。”他神情这才缓和了下来，又隐隐有些难受。

“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保护不了他，最后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白小眠没再看顾廷爵，目光落在烛台上，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眼泪，只有母性的温柔。

顾廷爵只觉得这样的平静更加让人感觉到悲伤，“你是个好妈妈。”

白小眠只是淡淡笑了笑，“我们吃饭吧。”

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吃下食物也相当于是孩子吃下食物。

顾廷爵细心地替白小眠将牛排切成一块块，看着她吃下后，自己才吃了一口。

这一顿晚餐，两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吃东西也味同嚼蜡，却彼此都假装没事。

晚上休息时，白小眠竟然一反常态地热情，主动地搂住了顾廷爵的脖子，亲吻他的薄唇。

顾廷爵微微别过脸，没有加深这个吻，他定定地注视着白小眠，“小眠，你到底怎么了？”

他总觉得这样的白小眠有些不对劲，但要具体到哪里又说不上来。

白小眠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情绪，“我难受，顾廷爵，你抱抱我……”

“好。”顾廷爵一把将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大手轻轻地拍着她单薄的背部，像是在哄婴儿入睡一般，“别想太多，没事的……”

对于孩子的事，除非她提起来，而他确实不敢多提一个字。

白小眠抬脸注视着他，忽然道，“顾廷爵，你吻我吧。”

顾廷爵怔了一下，望着她那双温柔的眼睛里，一瞬间沉溺其中，“小眠……”

他抱着她，低头吻住了她微张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一步步攻城掠地，肆意的品尝着久违的甜美味道……

这一夜，两个人抛开了周围的一切，紧紧的相拥，甜蜜的亲吻，满心满眼都装着彼此，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