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简单而随意的运动装,额前的碎发贴在脸颊上,红肿着眼睛,小脸上满是狼狈。而且,她的手中还端着一个塑料花盆,里面没有花,只有零零散散的泥土,而且那个塑料已经被她捏得皱巴巴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
凤煜愣愣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尹晨月,而同样的,尹晨月也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凤煜,终于呜咽一声,叫了他:凤煜。
低软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显然是刚哭过不久,让凤煜不由地一阵心疼:她,为什么哭?
很想开口问她,但是想到上一次彼此之间的决绝,男子的自尊心又涌了上来,让他不由负气地别开脸,冷冷地问了一句:有事?
两个字,疏离不言而喻。
我来她努了努唇,小脸上满是尴尬,手上紧张地用了力,将那个塑料的花盆又捏弯了一个弧度,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恩,然后呢?他挑眉,坐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明明刚刚如此期盼她的到来,但是她真的来了,他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还带了一盆花,想她也是一脸尴尬,
尝试着想要找点理由,刚伸出手,却在看到手中不成样子的花盆时傻了眼,连忙将东西藏到了背后,没什么。
盆栽呢?
难道是掉在刚刚那个病房了?
她不说话,他也不主动开口,气氛就这么陡然尴尬地凝固下来。
秘书送走了市长一行人回来,看到的正好就是这样一个画面ashash她和凤煜面对面,却都是一言不发,让屋子中的气氛都沉默了不少。
她深吸了口气,心中还是欣喜的:尹晨月来了,说明她对总裁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怎么不进去?她推了推她,让尹晨月进了病房,不解地看着她放在身后的花盆,这个是干嘛的?
没。她的小脸一片窘色,在秘书问出更好奇的问题之前,连忙扯开话题,我来看看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行。秘书顺势将她手中的小破花盆拿走,微微一笑,一语双关,你和总裁慢慢聊,他的情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了,医生说,总裁能喝一点流食,不如你留在这里,帮忙喂喂。
说完,不等尹晨月反应过来,她就快速闪出了病房
有了秘书这样恰到好处的开场白,两个之间的气氛似乎稍稍和缓了一些。
尹晨月自发地走到他床边,捞了一张椅子顺势在边上坐下,葱白的手指端起那个保温杯,将粥倒在碗里摸了下碗壁的温度ashash还好,恰到好处。
你喝粥么?她忐忑地开口。凤煜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不敢置信ashash曾经以为,那样大肆地吵过,她就永远不会再理他了!那现在这个,她这算是在示好吗?
你喝不喝?她追问,尴尬的小脸上不由地起了一丝愠色。
而他,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他,实在太渴望有这样的平静。
一碗粥,一勺接着一勺,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整个保温杯就见了底。
我去帮洗洗看着空荡荡的碗底,尹晨月的怔了怔,连忙站了起来,避免彼此沉默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