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刻的南宫墨,和刚刚为她敷冰袋的时候又判若两人。他利落地系安全带、挂档、踩油门、调整方向盘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只是不再转头看她一眼,仿佛把她当成可忽略的空气。
舒沐晚的手指不由收紧,捏得冰袋里的冰块咯咯作响,终于还是先沉不住气:南宫墨,你真的叫人开了枪?!!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而且,他叫人开了枪,难道就不想给她什么解释吗?
恩。他点头,简短平淡的一个字,便是对她所有不忿的回应。
不躲不避,光明磊落地承认一切,只是毫无悔意!全然没有歉疚!
南宫墨!你不要太过分!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他惹到爆发,舒沐晚忍无可忍地骂出来,咬了咬牙,直接将捏在手里的冰袋重重地砸向他ashash
正中侧脸!
被坚硬的冰块砸到肯定很疼,因为舒沐晚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眉峰重重一蹙,而那个包着冰块的塑料袋子,一溜烟地滚下去,最后又落在了他的尴尬部位,稳稳停住
南宫墨的脸色瞬间臭到了极点,舒沐晚几乎能想象到他的狂风暴雨。
舒沐晚隐隐有些后悔:虽然恼他气他,但是她还没有傻到想和他产生正面冲突,南宫墨的为人不是她能琢磨的!他能为了小事开枪,就难保他不会为了争执杀人
放在膝上的两手紧了紧,舒沐晚别开脸沉默,以这种无声的方式僵持。
啪嗒!
掉在他身上的冰袋被他拾起,轻轻一甩,扔在她面前:按着。
舒沐晚别着脸没理会他,心中却已讶然:他竟不生气么?他不先发脾气么?
我不喜欢看到你在我面前逞强。在舒沐晚胡乱揣测之际,南宫墨的声音已淡淡地传了过来,嗓音依旧清冷,语气却平稳了许多,我今天安排了狙击手,用不着你动手。
脑海中残余的画面,让他依旧惶惑ashash看她摔落地面的那一刻,脑海中明明有很多情绪闪过,可是他却一样都捕捉不到!当时,他只是本能地冲过去先护住她
事后,他便更捕捉不到那一闪而逝的情愫了!
所以,他惶惑,更莫名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竟然能调配到狙击手舒沐晚小声嘟哝,态度放软地就事论事,心底隐隐有些心虚:如果她没有自作主张的话,那些狙击手射出麻醉枪,那个人是不是就不用跳楼了?
当然,这个想法,显然是舒沐晚嘀咕了南宫墨的嗜血残忍能力。
我说我有安排,你不听。南宫墨的脸色依旧冷冰冰的,想到她和匪徒说的话,他就不禁来气,弄得一瘸一拐让你别走,你也不听你在惹我,所以我让人开了枪。
我惹你?舒沐晚本能地反驳,刚开口却又不禁愣了愣ashash呃,他说这些,是在解释?
他也会解释?!
这个突兀的认知让舒沐晚有些难以适应,说好听点,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她略带尴尬地别开脸,声音几乎细如蚊蝇:我当时怎么知道,你说的安排,是不是安排我和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