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先生昂首饮下一杯清酒,将杯底朝向杜戊寅。
“走好!”
杜戊寅也再次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只不过却没着急喝而是朝着竹先生那一推,脸上的醉意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小逍子,我就算半途离队,有老大在我回去顶多就是挨下骂罚点钱,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留下!”
“不用,都一样的都一样的。”竹先生并未回应杜戊寅的话语只是微低着头,口齿不清的说着醉话。
杜戊寅还想说些什么,但一张嘴就只能发出一声叹息,再次深深看了竹先生一眼后,昂首将手中那杯清酒饮下,将杯口朝下扣在桌子上,留下一声保重就转身离去。
今日的夜晚十分平静,往日里嘈杂的蝉鸣也不见了踪影,还活着的人都进入了梦乡,死去的人也都被敛上了双眼。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一声清脆的尖鸣响彻赤土寨,这是织兽吸气的声响,雪白的织兽逐渐变得丰满,底下垂挂着的竹篮也都被收入了白羽之中,迎着初升的太阳驶去。
赤土寨的朝霞很美,不同大半的天空都被宛如少女肌肤般白里透出的红,那种让人心醉的嫩红,洒遍了赤土寨的每一个角落。
独自一人啜饮着清酒的竹先生,拿着乌黑竹棍站在寨门口守候的严教头,拄着拐杖端坐在巨木花苞前的红姥姥,还有盘腿坐在一块红色巨石之上擦拭着身上不知道是谁的血液的泉途,在此时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那远去的织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