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泉哥儿找我。”红钱一见到泉途招呼就离开了送葬队伍来到泉途这边,泉途平日经常与红字一脉打交道,互相之间倒也熟路。
“小钱子,你怎么在这,我记得你家就你娘和钱掌柜来着。”
红钱扶了扶丧帽说到。
“嗨,这不是我那个生父的尸体找到了,据说是溺死在了红河里正好一起合葬了,我这个身为儿子自然要送他一程咯。”红钱撇了撇嘴显,然是对于要因为没见过几面的生父顶着太阳走数里路很是不满。
泉途也看出来了于是接着劝诱道。
“小钱子,要不然和我换换,你泉哥我正好有些事要下山。”因为钱掌柜是外姓灵师这也导致了红钱在赤土寨中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长辈在意他,泉途替红钱只要不暴露身份,哪怕半路开溜也没人在意的。
“啊,这不好吧,泉哥你要下山直接和守卫说不就好了,我爹说了我要是半路溜了给别人留了话柄要把我腿打断。”小钱子虽然嘴上怎么说,但是看着他热的满头大汗便知道言不由衷。
“你懂屁,你泉哥儿我是有正事下山,你回去就和你爹讲我要下山把这白瓶里药用了,你爹就会知道了”泉途取出那瓶狼虎药晃了晃,而这就是个合适的由头。
红钱犹豫了下,看了看正午的大太阳,咽了咽口水。
“这行吧,泉哥儿你别骗我啊。”
泉途麻溜的将他拖入了小巷快速套上孝衣和丧帽,三步并两步混入了送葬的队伍。
拉低帽檐,微微低着头环视周围,送葬的人虽然面带悲伤,但是大多数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着,除了带头的几个敲锣打鼓的面容凄切嚎啕大哭以外,仅有几个游离与人群之外的老弱在默默抹眼泪,在这见惯了生死的乱世,这葬礼不只是对死者的追悼,更是生者权利的重新分配。
失去青壮的家庭为了维持如今的生活所撒泼打滚,青壮依旧健在的家庭为了夺得更多的利益所露出卑劣的嘴脸。
他们脸上为了死者的悲伤不假,但是亡者尸体未凉时便开始你争我抢时样子也同样丑恶。
不过此时他们各自计较着分毫倒是方便了泉途的混入。
泉途随着队伍行进,岣嵝着身子在队伍最末端将身形隐藏在其他人身后,躲过了守卫的盘查顺利的混出了山寨,回头看了眼越来越远的寨门,感受着手臂上的黑鱼籽正试图钻入皮肤所带来的酥麻感,泉途紧了紧手上的绷带深吸了口气,便回过身继续低着头跟着松葬队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