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道不明，难以理解，无从想象。

这是开之黎对所谓背侧的第一印象。

如同倒映着人世的一切，又好像把思想与物质胡乱搅在一起后随意泼洒，最终形成了这方天地。

仅仅是往深处望了一眼，开之黎就感到不存在的太阳穴立刻一阵突突，他赶忙收回了目光，专注应对起如今的局面。

“那么，觉醒者的消耗就是由这里承担的吗”开之黎观察着眼前丝丝缕缕的线条，产生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停止！”

“消失！”

“干扰！”

“”

“奇变偶不变？”

“？”

几乎尝试过了“芝麻开门”以外所有能想到的话，但任凭开之黎的精神崩出青筋，这无色的细线都不动如山，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故意找茬是吧！”

开之黎气急，本已经在黑暗里看到了神光棒，结果却发现只是个荧光棒。这事儿搁谁身上也得急眼。

又花了好一阵子让自己冷静下来，开之黎这才想到了一个悲伤的可能性。恐怕寰宇对万物的静止也同样影响了觉醒者对能量的扰动。

“没办法了，只能拼一把！”

开之黎退无可退，如果当真无效，他只能做好寰宇结束后拼命逃跑的准备。

世界恢复，开之黎纵身一跃，任由重力接管自己因疼痛而僵硬的身体，顶着钻心的剧痛直接滚到了数米开外。包裹感袭来，他立刻起身逃跑，匆忙间试探着感受背侧的存在。

像是一个开关，打开了就能用，打不开就不行。虚空里的线条再次出现在开之黎的眼中。

他当然不会完全不做准备，至少要尽到自己最后能做到的事。既然静止没办法干扰，那我不静止就好了吧？摒气凝神，再一次观察到那丝缕的流动，果断对其施起影响。

这次并非无用功，细线好像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其中的一小一部分四散而去，临走还打散了一部分。

“有效！”开之黎大定，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我赌对了。

虽然比起理论上的分礼抗庭，甚至幻想中的全压制来说效果差了不少，但也算是有作用，寰宇总算没有成为负面技。

陈老头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在他的视角里，那些神力不再复往日的温顺。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神去引动更多。即使如此能力的强度也弱了不少，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只会更快超过负荷。

但更让他恼怒的是，开之黎的身手，前所未有的现象。这让他明白自己恐怕并不特殊。这让自誉为神的他难以接受。

本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延续者，无儿无女整日沉溺于虚拟之中，性格懦弱，又常用暴躁易怒来伪装自己。数年前又因一个听都没听过的症状就被带来到这里。

这显然是对他尊严的践踏，破坏了他自由的权利。

而一个星期前的早上，窥探到那幽深恐怖的世界一角，有了这股堪称可怕的力量。在他看来，这就是他掌控全人类的第一步。同化其他病人的心智以此掌控力量，篡改护士的思维以此生活的更加任性。若没有随处的监控，很难想象她们会遭到什么。

“事到如今，给我说什么我并不唯一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陈老头脸庞拧成一团，干枯的手臂一挥，周围木然呆立的人们立刻活动起来。像有些不适应的扭了扭身体，杂乱的向着开之黎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