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他……他死了?”
我真的惊着了,那老头儿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死了呢?
“他是怎么死的?”
我赶忙追问道。
“这个电话里说不清,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来趟所里吧!我们正好也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好!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我心里有些难过。
虽与万老头儿并无深交,但一个昨天还见过的大活人,今天早上就没了,恐怕任何人一时间都难以接受。
可是那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是自然死亡,还是……
我莫名地想起了那个灶坑里的东西,万老头儿不想让我看,但我确定那东西有问题,搞不好他的死,就跟那个东西有关。
不过,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我扭头看向了翠花。
翠花正一脸茫然地盯着电话看,似乎她对我刚才使用的电话十分好奇。
但这不是我所在意的,我所在意的是,“翠花,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出去?”
“出去?去哪儿?”
“你一直都在房里睡觉吗?”
“是啊!哥,你怎么了?”
听她这么说,我内心稍安,看样子应该不是她下的手。
“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另外,没什么事儿不要出门,不要吓到了别人。明白不?”
“嗯!我记住了!”
“好,那我先走了。”
“哥,你不带我了吗?”
见我要走,翠花赶忙起身问道。
“这次可能没法带了,我去的那地方不适合你去。这样,你帮哥一个忙,帮我看家怎么样?”
“看家?”
翠花不解地问道。
“是啊!哥这根棍子得留在家里,你帮我看好它。如果有人敢动它,你就别客气,往死里打!记住没?”
我等会儿要去派出所,带根木棍还不得被人给扣起来,所以没办法,黑木棍只能留在家。
“这根木棍是哥的宝贝吗?”
翠花呆萌地问道。
“是啊!它是爷爷留给我的,我这辈子的爷爷,也算是你的爷爷。你想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是得好好看护一下?”
“是!那我留在家,帮哥看着它!”
“好,那回头我给你带好吃的。呃……你能吃东西吗?”
“能啊!我喜欢吃桂花糕,还有马蹄糕,还有蛋黄酥。”
别的都忘了,吃的东西倒是记得住。
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可别是逗我玩儿啊!
“那个……我尽力买吧!如果能买到的话,就给你带回来。如果买不到,就给你带个烧饼!”ъìQυGΕtV.℃ǒΜ
“好!”
翠花似乎笑了,只是笑容一闪而过,我有些没看清。
不再纠结这个,我洗了把脸就走出了家门,骑上自行车,就直奔大兴镇派出所。
可哪成想,我敢把车子在派出所的院里停好,就撞见了个熟人。
“吴念,你个臭小子,你没事儿跑古董市场干什么?还跟人去出租房,咋地,你想倒腾古董啊?我告诉你,别以为高考完了就可以放松了,还是要继续学习。你没听过那句话,活到老学到老吗?”
我是真的尬住了,碰到谁不好,怎么碰到楚天的老爸了?
这位楚叔叔是典型的话痨,那一聊起来,没完没了,而且净是挑别人不愿意听的聊。
在高中住宿时,他没少去我们宿舍,一去就给我们“开会”。
什么少壮不努力,长大在工地,年小不用功,年老还做工等等,反正就是这些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心灵鸡汤,讲起来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我现在来派出所,正好进入了他的一亩三分地,看来今儿个是免不了要被“开会”了。
“楚叔叔,是您啊!您挺好的?”
“废话,看不着啊!挂彩了,还好呢!”
他举了举缠着绷带的右手,估计是英勇负伤了。
“楚叔叔,您可真是伟大的钢铁战士,轻伤不下火线啊!我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滚犊子,少扯这没用的。你到底是咋回事儿?你跟那个老万头儿到底啥关系啊?你去了他的出租房,还给他留了号码,你想干啥?真想倒腾那些假古董啊?我告诉你,卖假货可犯法。”
我有些小惊讶,派出所查得也太清楚了,连是我留的号码他们都查出来了,了不起。
不过我还能说啥?说我是去老万头儿的家里做客?这好像说不过去。
说去买东西?可我买古董干啥啊?
他们再追问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得,那就倒腾古董吧!
爹娘失踪,我赚点儿小钱,足够合理。
“楚叔叔,您都查清楚了,还问我干啥。我其实也不是倒腾古董,就是学点儿做生意的皮毛,寻思着万一考上大学了,我爸妈还不知下落,总得赚点儿学费吧!您说是不是?”
“我猜你也是为了这个去找的万老头儿!可是他死了,而且法医鉴定的结果还没出来,你昨天去过他的住所,我们必须依法向你进行传讯。明白吗?”
“明白!那……咱进去?”
“吃早饭没?”
我摇了摇头,早上出门急,我哪里顾得上吃早饭。
“跟我走,正好我也没吃。请你吃面!”
我一听,这感情好,免费的早餐我最喜欢了。
跟着楚叔叔走出派出所,在不远处的拉面馆坐下,我们各点了一个大碗牛肉拉面。
看楚叔叔用一只手在那儿费劲的剥蒜皮,我赶忙抢了过来。
“楚叔叔,我给你剥。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个事儿?”
“啥事儿?”
“老万头儿是啥时候死的?”
法医肯定可以判断死亡时间,而这则关系着老万头儿到底因何而死。
“大约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你问这个干啥?”
“随便问问,就是有点儿心疼这老头儿,一把年纪了,连个儿女都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