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福克斯街406号。

“莉莉，看这个。”莉莉丝将一卷晨歌报推到了正在阅读的莉莉面前，报纸上赫然刊登着一则招聘陪酒的广告，“今天是第三天了吧。”莉莉丝将左腿搭在了右腿上，眼睛看着莉莉。

莉莉瞟了一眼报纸，喝光了杯中残余的红茶。莉莉丝明白她的意思，二人间的默契已无需言语，她将那件棕色的，染满风尘的外套递给了莉莉。“谢谢，我们走吧。”莉莉这么回应着，二人的足迹便伸出了门外，来到了水手酒吧。

酒吧里依旧喧闹，水手们，与那些不是水手的人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谈论着从天上到地下的琐碎。直到，莉莉像上次一样推开了门。

“酒保，一杯南威尔啤酒。”她像上次那样，在吧台前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周围的气氛在这一刻降至冰点，与几分钟前完全不同。但当水手们发现她并不打算出手时，便有几个胆大的先交谈起来，渐渐的，酒吧里也恢复了几分钟前的气氛，但依旧略有沉寂。

“小姐，您的南威尔啤酒。”酒保不动声色地将一个陈旧的橡木杯推给了莉莉。“谢谢。”酒精对莉莉的吸引力显然没有红茶那么大，她只轻抿几口，便又将杯子放下，“对了，是这里招聘陪酒吗？”莉莉用着稍显轻佻的语气，不知是为了适应酒吧的气氛，还是为了掩盖暗号。

“小姐，我身后的房间直走，然后右转，您会看见您想看到的。”酒保费迪尔不动声色地将擦拭好的玻璃杯放回柜台上，他瞥了眼眼前的吧台，淡漠地看着那位出现在酒吧里的新客人，“当然，您的助手也是。”

“谢谢。”莉莉端着橡木杯，在酒吧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在费迪尔背后的那扇门中，直走，然后右拐。

老板出现在她视线中，她，他，还有她并未感到奇怪。“你们果然来了。”老板递给莉莉和莉莉丝两个面具。面具闪着铁的光泽，一个是鸟嘴医生的模样，另一个则是猫头鹰的样子。

“面具戴上，我领你们过去。”莉莉戴上了猫头鹰面具，相应的，莉莉丝则是戴上了那个鸟嘴医生的面具。老板见状，点了点头，便带着莉莉她们向着会场的方向前进。

“本地的掌则者聚会？”

“没错，里面会有提供情报的相应人员，只看你们出不出得起那个价。”老板顿了顿，推开了一扇门，“愿你们找到你想要的。”

莉莉和莉莉丝走进了门内。与酒吧的热烈不同，这里的人们更像被一种秩序管理着，虽然人数众多，却不显吵闹。门后的装饰更像一个舞台，会议的主持人坐在舞台上，对人们的交易进行着核验与见证。其他人则坐在位置上，戴着各式的面具，通过举手来出售物品或者发布悬赏，而这正是莉莉她们所想要的。

“看来我们有两位新朋友。”带着林鸮面具的主持人注意到了她们的到来，示意她们坐下。莉莉坐到了最后一排，又抿了几口啤酒，静静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对其他人来说，她们的到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众人的反应几乎没有，聚会照常进行着。

在莉莉坐下后不久，一位有些胖的，带着雄鹰面具的男子站起身来：“我需要‘生命’序阶8的遗则，出价300镑。”

“那你找对人了。”另一名穿着宽大黑袍，戴着乌鸦面具的男子站了起来，“300镑太少了，至少400。”

雄鹰面具在听到这个回答后，险些站不住，扶着椅子才好受些。

“350，不能再低了。”乌鸦面具做出了最后通牒，语气咄咄逼人。仿佛此刻要买东西的不是雄鹰面具，而是他。

“雄鹰”显然对这个价格感到十分不满，但他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好，成交。”

交易已经达成，“雄鹰”和“乌鸦”都走入了一旁的小隔间里。作为保护交易内容和交易对象的手段，这一细节便能确定这个掌则者集会有一定的公正性，也能保证人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