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意缓缓回过头去,那张五官泾渭分明的脸,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清新木香,赫然出现在脸颊一侧。
如果尴尬要被判刑的话,陆知意现在怎么着都得被判个无期。
楚西洲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搭在座椅的靠背,将陆知意整个人围在了座位里,见她不答话,楚西洲再次开口道:“嗯?陆知意,告诉我,你想气死谁?”
这女人昨天大骂他禽兽,今天就想着回暖洲看帅哥,虽然他表面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但实际上,他气的肚子里直冒火,太阳穴都抽着疼。ωωw.Bǐqυgétν.℃ǒM
一股强大的气场压迫感,从楚西洲四周散发出来,绕在陆知意周身,她现在只觉自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剧烈跳个没完。
得。
又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明明只是逞一时嘴快,现在面对他的质问,自己嘴里像是吞了针,怎么也说不出个解释的话来,她拧头对上那双乌黑狭长的眼眸,咽了口唾沫星子:“楚队长,如果我说,我只是一时嘴快,你信吗?”
话音刚落,便感双唇一阵温热带着愤怒,带着占有席卷而来,在他的强烈攻势下,温热渐渐越来越深。
轻舔啄吻,啃噬吮吸。
楚西洲又双叒叕当着全组人的面,亲了她!
陆知意眼眸睁大,双手死死抵在他胸口,可是没用,她此刻的力气犹如小鸡啄米一般,根本推不动眼前这一座形似大山,仰面压来的男人。
郑周等人纷纷移过头去,目光和白千鹤对视,摇头轻叹:“...习惯就好!”
几分钟后,楚西洲恋恋不舍离开那两片柔软,俯在她耳边轻声开口道:“知意,这是惩罚。”
楚西洲自然是知道陆知意不喜欢当着众人的面做这些亲热的举动,在家里怎么骚都行,在外面不行,在外面她得完美保持自己是个正经人的姿态。
尽管她从没有正经过。
陆知意被吻到腿都有些发软,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他已经换了常服,除了制服以外,他的衣柜里最多的就是卫衣,各式各样的卫衣,从不重样。
陆知意抿了抿被吻到发麻的嘴唇,张嘴狠狠在楚西洲肩膀上咬了一口,紧紧皱着眉,在无声中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楚西洲脸色骤变,又在一瞬之间恢复正常,他抬眸看着连眉目都张扬着怒气的陆知意,轻轻勾起一侧嘴角,攥过她的手臂,就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进门,照例将门反锁,楚西洲一个巧劲儿,将陆知意压在门上,手掌落在她腰间,再次压唇而上,不带一点怜惜。
咬磨,舔舐,辗转反侧。
贪婪的攫取属于她的气息,鼻尖满是她柔而不腻的清香,炽热的双唇紧紧压迫,一向沉稳自制的楚西洲,难得的一次难以自控。
被吻到喘不上气来的陆知意,忽的一下移开了唇瓣:“楚西洲...”
话音未落完,楚西洲抽回了手,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双唇,再次被含住。
沉沦中,时间仿佛停滞。
楚西洲终是放过了已经艳红满面的陆知意,将她紧紧环抱在手臂之间,凑到她的耳边,暗哑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知意,我不够你看吗?为什么要看别的男人?”
陆知意抬手抱住他精瘦结实的腰肢,没做回答,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忍都忍不住。
嗯,眼前这个男人,他,醋了。
见她不答,楚西洲将她抱的更紧:“知意,别看别的男人好不好,看我。”
陆知意任由他将自己抱紧,低声回应:“嗯,好,不看,就看你。”
平日里自信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只对她撒娇,只对她服软。
他的眼睛里确实揉不得沙子,因为已经有了一颗闪亮的明珠,怎么还会去在意沙子。
他眼眸缱绻,再一次将吻落在她的唇上,这一次,只有无尽的温柔,贴合的唇瓣像是带着甜意,难舍难分。
车是下午三点四十的,简单的在警队食堂吃过饭,又去楚西洲办公室里打了一会儿盹儿。
楚西洲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闹钟,时针在几秒后定定指向了两点五十,楚西洲将电脑里的文件保存好,简单收拾了一下,站起身试图将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陆知意叫醒。
陆知意朝他摆了摆手:“唔...十分钟,让我再睡十分钟。”
楚西洲坐在她身侧,将她抱起靠在自己身上。
对楚西洲来说,上千亿的合同他处理起来游刃有余,面对持枪的歹徒他更是英勇无畏。
长这么大,他遇到过唯一的困难,就是叫陆知意起床。
她要是睡得舒服了,起床就不是什么难事儿,她要是睡的不够舒服,那起床气大的,连她自己都招架不住。
所以每次叫她起床,楚西洲都会提前十到二十分钟,好留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清醒。
十分钟后...
陆知意在楚西洲脖间蹭了又蹭,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真的太过依赖他,只要一闻到楚西洲身上的味道,她总能睡的香甜,就连那时不时来刺激她的梦魇,都没有在出现过。
不过细细想来,那个梦魇,好像也已经很久没来了。
高铁站内。
楚西洲将一个粉色迷你保温杯递到她手上,叮嘱道:“不准喝凉水,渴了喝这个。”
“备用的,我已经放进你包包,最里面那层小格子里了。”
“上车以后,等身体热了再脱衣服。”
陆知意接过保温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应和着点头:“楚队长,这已经是你重复的第四遍了。”
不就是回暖洲过个年嘛,楚西洲怎么整的跟要生离死别一样。
楚西洲不舍,他紧了紧陆知意的围巾和针织帽子,又将她的头发整理好,将她揽入了怀中:“好,不重复了,我家小朋友这么聪明,肯定不会忘记。”
要不是手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楚西洲真恨不得立马跟她一起走。
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楚西洲便驱车去了公司,楚天浩知道他休年假,便将他拽回了公司,理由是,他要请假带李云杉下江南玩儿。
楚西洲本想拒绝,但是在楚天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带着眼泪的强烈猛攻下,楚西洲只好同意。
毕竟那个年过半百带着泪对他哽咽的男人是他的父亲,他实在是狠不下心拒绝。
楚西洲给陆知意定的是商务座,座位宽敞,基本占有一整个窗户,车厢内温度适当,暖色的灯光照下,令人极度舒服。
门是自动门,人走近就开,人离开就关闭。
商务座每个车厢都会有专门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为之服务。
座椅扶手箱内装有娱乐终端,还派发了专用的旅行包,免费的毯子等一系列非商务座没有的东西。
陆知意推着行李箱找到自己的座位,想将行李箱放在头顶的行李架上,由于姨妈到访,小腹偶尔隐隐作痛。
这痛意,好像偏要跟她作对似的,什么时候都不来,偏偏紧要关头的时候来,只一瞬之间,抬起行李箱的手,便被这痛意激的顿在半空中。
眼看行李箱就要砸在脑袋上,一只如玉般皙白的手,扶住了即将掉下来的行李箱,还顺带手帮她把行李箱推了上去。
陆知意转过身去,只这一眼,便撞进了一片深邃之中。
男人将咖色头发全数梳起,用发蜡固定在头顶,深褐色的眼眸,远看像一片汪洋,近看却如清澈可见底的湖泊。
鼻梁直挺挺树立在面中,一双淡色薄唇,浅浅的露着笑意,扬在脸上。
如果说,楚西洲像草原上的野狼,精干威猛,那眼前这个人就如林间雄赳气昂的鹰,剑目凶悍。
一看便知,这个人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陆知意连忙对着他弯腰道谢,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个男人微微点头,便在她的邻座坐下,抬眸将视线落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