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楚西洲低声说道,语气似乎带着一些愧疚,情绪更是低沉。
他明知道她是初次,两个人还纠缠了两次,理智荡然无存,只有满心的占有欲,支配着他所有的神经。
陆知意狐疑:“为什么要对不起?”
“弄疼你了。”
楚西洲顿了片刻,才出声。
陆知意眉眼低垂,语气带着些玩味:“嗯?昨天不是我勾引的你吗?”
楚西洲笑了笑,轻皱着的眉舒展开来。
语气坦然:“嗯...那倒是。”
“你就是只磨人的小狐狸。”
她问:“为什么是小狐狸?”
“狐狸会成精。”
陆知意:“......”
另一边,刘菲菲头一回醉的不省人事,睡了一整天。
她坐起身,环视了一圈房间的四周,环境既陌生,又有点熟悉。
“醒了?”
杨亦川半倚在门边,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眼下还有一颗泪痣,鼻梁高挺,下颚线清晰分明,他身着一件白色长袖卫衣,黑色的束脚休闲裤,脚踏一双居家拖鞋,妥妥的就是一个邻家少年,清隽凌人。
刘菲菲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半晌才缓过神来:“我怎么在你这?”
杨亦川将手随意的插进裤子口袋里,走近了她,微微蹙眉:“刘菲菲,七杯长岛,十二瓶啤酒,你对自己挺狠啊?”
刘菲菲闻言垂下了头,长发遮盖住了她半边脸颊,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了他喝醉酒,这是第一次不省人事,她暗自发誓这也是最后一次。
刘菲菲并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越过了他,径直走进浴室,将门反锁,冰冷的水往脸上扑去,水花在脸上溅开,一阵刻骨的寒意,散至全身。
昨天朋友圈的照片,在脑海闪过,她的眸子沉了沉。
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喜欢他,从青春懵懂开始,从知晓何为爱情开始,从幼稚到青涩,从青涩到成熟,八年,还是十年,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看着他换了无数个女朋友,看着他喝多了无数次喊着初恋的名字,她只敢默默守护在一旁,她害怕,害怕自己告诉他,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段感情就算是死,也得让它死个明白,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她要结束这场暗恋,即使是被拒绝,那也算是有了个结果,然后安然开启新的生活。
她走出了浴室,杨亦川静等在洗手间门边,好几次他都想敲门,但抬起得手,还是没有敲下去,就像楚西洲说的,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而已。
“杨亦川...”
“菲菲”
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她们四目相对,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刘菲菲张了张唇,心跳声犹如擂鼓,她垂眸,压制住胸口的酸楚,开口道:“还记得我上初一的时候,被一群女生围在小巷口吗?那天我以为我自己肯定免不了一顿打了,可是你出现了。”
刘菲菲眼眶微红,声音有些颤抖:“你就像一束光,打在我身上,明晃晃的让我睁不开眼睛。”
“我喜欢你,八年,还是十年,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自从南笙姐去世,你开始颓废,开始换很多的女朋友,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所有人都觉得你真的很...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是我了解你,那不是真正的你。”
“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给你负担,不想给你压力,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我也一样。”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一直在保护我,我受欺负了你会帮我出气,我受委屈了你会安慰我,你怕我为了减肥不吃饭,会亲自将好吃的送到学校给我,这么多年,谢谢你。”
杨亦川背靠在浴室门边,刘海遮盖住了眉毛,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胸口沉浮。
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的肩膀,眼眸氤氲着一层又一层的水光,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
他沉默半晌,微微叹了口气,抬眸看着刘菲菲,他沉声说道:“菲菲,给我点时间好吗?”
刘菲菲眼眶里打转的泪,已悄然落下,她伸手擦了擦,又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摇了摇头:“我不是让你接受我,事实上,已经没有必要了,我只是在跟我的青春,在跟我这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告别。”
眼眶依旧有泪水在疯狂打转,可是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她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平静,片刻之后,她接着道:“点到为止,不是吗?”
再喜欢下去,就真的不礼貌了。
杨亦川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沉重的窒息感在胸口环绕,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明显的僵硬感,想说些什么,又被堵在喉咙口。
酝酿了许久,终究还是脱口而出一句:“菲菲,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她顿了顿,语气平和又淡然:“以后,你还是我哥哥。”
俞是人间惊鸿客,俞是斯人不可得。
不是所有的暗恋,都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是所有的暗恋,都能拿出来放在阳光下晾晒。
也许,她早就该懂了,一切不被接受的喜欢,终会化成泡影。
刘菲菲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向门口走去,手刚触碰到门把手,杨亦川的大手便覆盖上来:“我送你回家吧。”
以前,不管跟单雨萱她们出去疯到多晚,喝的再多,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杨亦川。
她爱喝酒。
杨亦川就跟她说过,想喝酒,就去他那儿,不要去别的地方,不然他不能时刻保护她。
记得有一次,她和单雨萱纪念非要找一下刺激,去一家新开的酒吧玩儿,那家新开的酒吧,第一个晚上人特别多,又多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