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小房间里只剩下璃镜和锦钟两个人,但却只有一份呼吸。
锦钟蹲在璃镜身前,颤抖着伸出手,去检查璃镜的脉搏。
触碰到脖颈的那一刻,锦钟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呼——我紧张过了头了呐。”明明无需触碰也能确认存活的。
璃镜破损的领口下爬出一缕缕殷红血丝,紧随其后的是无比诡异的银线,深深地殖入血肉,像根系一样在皮肤下快速生长。
异样的金属银线正仿佛觅食一般紧紧咬住逐渐鼓起的血丝,一路向上,直奔——头部?
锦钟感到十分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好一探究竟,结果一条胳膊先他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横置于眼前的手臂,锦钟不在意地说道:“什么嘛,你这不还是跟过来了吗。”
枫烨没好气地回答:“是莫名其妙跑出来的你有问题吧!”
“我和锦铃当然得追上来了。”
“哎,锦铃也来了吗?!”
“为什么一提到她就那么高兴……”枫烨不满地小声抗议,“嗯,对,来啦。”
说完最后一句话,枫烨收回了放在璃镜胸口处的手掌,拍拍土站了起来,说:“来撘把手,和我一起把璃镜搬走。”
虽然锦钟看着呆,其实实际上可不好糊弄:“先等等,有些事我得问一下:刚才我看到的赤血和银线是什么,以及,你刚才为什么要穿过来挡住我的视线。”
但枫烨也不是一般人,脸不红心不跳,泰然自若:“先别管这个了,璃镜现在身体的气血和机能已经开始衰竭,必须立即进行医治和补充。”
“啧,怎么荧暝和你都一个样。”锦钟憋屈地咂咂嘴。
“嗯你再说一遍?”枫烨淡淡地瞥了锦钟一眼。
察觉到情势不对的锦钟瞬间服软:“咳咳,先救人,先救人。”
别看两人在拌嘴,手上功夫可是一刻不停,说话间一辆担架床就处理好了。
锦钟抱起璃镜随口问到:“说起来,我直接背着走不是更快吗?”
“你想把他彻底摇散架吗……”枫烨为锦钟的粗线条的提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说的也是。”一边说,锦钟一边轻巧地将璃镜放在了担架上。
“话说璃镜真的好轻啊,抱在手里好像空气一样。”
锦钟想起了自己以前曾抱过的小孩……
比他们还要轻,可我竟然让他受到这么重的伤,亏我还说什么不能松懈……
“别再想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没有做错,”就像是洞穿了心思一般,枫烨安慰着锦钟,“而且,这次也不还是多亏了你吗?”
“……”
但锦钟即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推着担架。
就这样小心翼翼又不失速度地,两人一床走到门前……发现太窄,又折返从破洞中由锦钟抬了出去。
与房间外的锦铃错身而过时,锦钟说了这样一句话:“锦铃,你去追玄荧暝。”
没有给锦铃应答的时间,便已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