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锦铃在这种事情上总是会格外较真呐。
但这也正是她的优点。
在我们都注意不到的点上较真,在我们都松懈时监督。
我们需要有这样一个人,来指出我们未能发现的隐患。
锦铃总能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化作无形难辨却又无比可靠的坚实后盾。
以前也总是仰赖你啊……锦钟凝视着那无比熟悉的面庞,往日种种从记忆的深海里涌现。
银色的眼瞳如一汪清水,澄可鉴人。
潭底光影晦暗却从未熄灭,有如幽幽磷火。
她对我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太阳盛燃之际你可能永远不会注意到她,但当太阳也用尽了力气光华不再之时,她便是那最坚韧最耀眼的霞光。
对,没错。
——就像现在这样:
无论多欢跃的盛宴,无论多哀伤的困局;无论成熟或稚嫩,都是如此,从未改变。
锦钟看得入神,眼中逐渐再无其他……
貌似什么东西挡着我看锦铃了……又红又大又碍眼……
(笑),“能不要把我当垃圾看吗?”
哦,原来是枫烨啊。不管不管,别妨碍我与锦铃的神交。
“够了啊,你还没完了是吧!”枫烨不堪屈辱,抬手一记重拳敲在锦钟的天灵盖上,发出以锤击铁之声。
枫烨满怀“怨恨”地丢下吃了痛的锦钟,转向锦铃,不解地反问:“像她这种面瘫脸有什么好看的。你盯着人家看了这么久,人家脸都没红哪怕半个色号好嘛。”
看着锦铃对自己的挑拨离间也毫无反应,枫烨不愿放弃地补刀:
“再说,你俩从小玩到大,一天24小时至少有16个小时在一起。说真的,对方的脸你们都不会看腻吗?”
“哼……你不懂。”锦钟捂着脑袋发出了小小的抗议。
“……”
本来情绪激动的枫烨忽地安歇了下来,令锦钟格外不适应。
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护着要害(后脑勺)的双手,从下方窥探着枫烨的脸色。
“你……生气了?”
“没有,我就是不懂,行了吧!”
锦钟不敢说话。
不过就如之前所言,枫烨绝不是胡搅蛮缠之人。
“呼——然后呢?你不是刚刚承认你的懈怠了吗?难不成转头的功夫就给忘了?”
“啊,那个呀。我想了啊,但是……”
“但是什么?”枫烨好像突然来了兴致,凑到了近前。
“我还是没发现哪里不对。甚至与之相反,我觉得没有丝毫问题。”
“……”“……”连锦铃都沉默了,你这反省了个寂寞。
“如果硬要去考虑的话,玄荧暝当初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是因为找到了可以发泄的窗口……或者说是活靶子。这就是唯一的可能了。”
“但以此为前提的话,那她余下的诸多行为和日常的表现又全都说不通了。最后得出结论:不必怀疑玄荧暝”。
“所以你们看:我说没问题可是有理有据的哦。”
——看来到锦钟发现真相为止,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到璃镜找到正确路线为止,也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