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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上午哦,交了两筐麦穗儿,拿到了两个工分呢。
一般小朋友,基本上一天也就捡两筐麦穗儿,拿两个工分,她这一上午就做到了。
小宝丫骄傲的两只羊角辫都翘起来了,她这么能干,是可以骄傲一下哒!这不,下工的时候,小宝丫昂首挺胸的,迈着八字步儿,就牛气!
可不仅仅只有小宝丫这样哦,他们第三小组的小豆丁们,一个个儿的都很高兴的。因为老顾家半道儿扔了东西走了,他们可是捡了不小的便宜,小豆丁们互相匀一匀分一分,就四岁的美雪添一添都够一筐了呢。
这就是一个工分!
小豆丁们一个个排队登记,宝丫惦着脚尖儿,羊角辫一晃一晃,高兴的眼睛弯弯,不过小胸脯儿倒是挺的高高的,很骄傲。记分员给小家伙们一个个登记上,笑着说:“你们今天上午干了不少啊。”
宝丫点头,大眼睛水汪汪的,小嘴儿叭叭:“我一直都这么能干的。”
“我也能干。”三丫也骄傲。
其他几个小孩儿也纷纷点头,二房的独苗苗绍勇跟朱壮壮手挽手,也觉得自己好了不起。
“嗤。”小孩子们兴高采烈地,不过总是有那拆台的,这不,他们正显摆呢,就听到一声嘲笑,“这么点小事儿也值得显摆,真是没见识。”
这话说的,真是不中听。
宝丫顺着视线看过去,是一个不认识的阿姨,宝丫认识村里所有的人,这个阿姨没见过,宝丫知道的,不认识的人就是新知青。她歪歪头,问:“阿姨,你干了几个工分啊?”
小宝丫诚心发问。
大家也都看向了这个女知青,这个女知青不是旁人,正是陈文丽,陈文丽是昨天才到的,不认识她的人很多,陈文丽恼火了一下,恼叽叽歪歪:“我干几个工分,关你什么事儿!”
宝丫软糯糯的说:“你好凶哦。”
她挠挠头,说:“你肯定干得少,所以才生气。”
小朋友们纷纷点头,觉得宝丫说的好有道理的。
陈文丽的脸色更难看,其他几个知青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了,他们今天就已经上工了,一上午下来,只觉得人都要倒下了,就这,也就只干了两三个工分,像是陈文丽,因为偷懒,她才干了一个工分。
不过因为都是知青,大家倒是没拆台。
可他们不拆台,记分员倒是没惯着他们,说:“陈文丽,一个工分,对吧?”
陈文丽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对。”
三丫立刻凑近宝丫,说:“被你说对了,她才一个工分。”
三丫又补充:“她跟六丫一样……”
宝丫看看六丫,脆生生的:“六丫才四岁!”
嗯,这句话,很气人。
陈文丽更加不高兴了,就觉得这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她恼羞成怒,说:“我乐意干几个就干几个,用得着你们小孩儿多嘴多舌?管好你自己吧,你个没妈的野孩子。”
这话一出,引得周围的人不乐意了,虽说大家也不一定跟老王家关系好,但是你一个昨天才来的外来知青,在这里欺负本村人,谁能当做没看见?
“你这女知青怎么说话的呢?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啊。”
“就是,看你斯斯文文的像个人,怎么不做人事儿,竟是欺负小孩儿。”
“我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城里人真是厉害啊,他们来了嘲笑咱们村里的孩子可以,咱们问一问她挣几个工分就要骂人,真是什么人哦。”
“脸皮厚。”
大家七嘴八舌的,十分看不过眼。
宝丫叉腰说:“你等着,我回家告诉我爸爸!让我爸爸收拾你。”
她撒腿就跑,王家其他几个小孩儿也跟着跑开,三丫回头,叫:“你等我叫我奶来收拾你!”
陈文丽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一旁知青点的负责人赵军一看状态不好,赶紧说:“陈文丽同志,你赶紧给人道歉,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
讲真,他也觉得这个陈文丽太能惹事儿了,这咋刚来就欺负人家村里的孩子,人家有没有妈妈,管她什么事儿。再说了,还是她自己嘴贱先挑事儿的。
他语气更严肃了一点,说:“道歉!”
陈文丽哼了一声,甩了一下辫子。
她才不!
陈文丽的好朋友唐可欣站在一旁,都有几分不赞同了,她虽然骄纵,但是也觉得这样说话真难听。而且吧,唐可欣她姥就去世得早,她妈没少给他们兄妹几个讲自己少女时期的苦日子,唐可欣心疼死自己妈妈了,所以听到陈文丽这个话,脸色也不好看。
如果陈文丽不是知青,如果陈文丽不是她的好朋友,她当场就能骂人了。
陈文丽察觉到大家的视线,跺了跺脚,说:“你们向着这些乡下人,我们才是一国的。”
“呦,我们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吃你家饭了?”
“真是好笑,我们可没吃你家饭,但是你可吃我们村里的粮食了。”
“有些人啊,就是自我感觉良好,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村里的老娘们,总是有些战斗力的,陈文丽气的眼睛都红了。她再一抬头,就见一群孩子已经跑远了。赵军揉了揉太阳穴,说:“先回去吧。”
他已经想到了,王家一定会上门的,骂别的可能还没啥,但是这样在孩子面前揭短,王家肯定不能算了。村里何三柱儿媳妇儿说他家那小女娃儿是野丫头,都被田巧花扇了一个大嘴巴呢。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几分疲惫,秋收本来就累,还有这脑子不灵光的,实在是闹心。反正这件事儿跟他没关系,他可不管。他跟陈文丽也没关系,何必沾染一身腥,再说看着陈文丽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他率先往回走。
他一走,其他人也跟上。
这时,江舟倒是开了口,他好奇的看着陈文丽,说:“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小姑娘没妈啊?”他们村里干部都认不全呢,陈文丽连人家小孩儿没妈都知道了。
陈文丽心情正不好呢,听了这个,随口说:“她不就是昨天那个王一城的闺女。”
这一说完,几个新知青齐刷刷的看了她,倒是老知青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江舟:“城哥昨天也没说他家的情况啊……”他有几分微妙。
这时昨天新来的四个女知青之一的,另外一个叫姜小苹的声音弱弱的,说:“这嘴上说着人家坏话,不让唐可欣接触王一城;实际上偷偷把人家打听了个底儿掉,莫不是看上了人家了,真有心眼儿啊……”
陈文丽一顿,瞬间就扑向了姜小苹,打了过去:“我让你嘴贱,我让你编排我……”
“啊,你干什么!我说中了你也不能打人啊!”
“陈知青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姜知青……”
陈文丽:“我撕烂你的嘴,女人的名声是你能编排的?你个贱人。”
她泼辣的动手,姜小苹闪躲的时候也偷偷的挠人,说:“你干什么呀,怎么还打人呀……”
两个女同志就这样在大路上追打起来,看的路过的村民目瞪口呆。他们以为,城里姑娘都是斯斯文文的,这这这……这就打起来了?这才来第二天啊。
这姑娘打架,一点也不比老娘们差的,互相动手可挺猛,薅头发撕衣服的。唐可欣上去拉架,愣是被陈文丽推到了,她恶狠狠的说:“滚!”
唐可欣一愣,不敢相信陈文丽昨天还温柔和气好朋友,今天就这么憎恶的瞪她。
“唐知青,你没事儿吧?”
唐可欣一言难尽的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不管了。
大家都不拉架,两个人倒是打的更厉害,田巧花率领老王家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了。她可不管那些,上前就薅住陈文丽的头发,往后使劲儿拽,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说:“我让你说我家宝丫,欺负人欺负到我田巧花头上了是吧?”
她咣咣的,又甩了两个耳光。
“我让你嘴贱!”
“啊……”陈文丽没想到田巧花这泼妇这么凶,嗷嗷叫:“你们村欺负知青,我要去知青办告你们!”
田巧花一点也不怕的,她直接又是一个耳光,说:“你去告,我们还要去知青办找领导,问一问你这种品格的女同志为什么要安排给我们大队。你当我们大队乐意要你们是吧?你去问问,谁家大人一上午就干一个工分。我家六丫一个四岁的小孩儿还干了一个工分呢。你来这里消极怠工,看不起村里人,还要欺负小孩儿,我们村里还不想要你这种人呢。你等着,我这就去村里找人,我们去知青办退人去。”
田巧花可不好惹,她做妇女主任的,就连混搅搅的壮汉都敢动手的,还会怕一个女知青?
田巧花的话让陈文丽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可是晓得田巧花这个人的,她闹不好还真是能干出来去知青办闹事儿,她不能被退走,一定不能!
这各大队但凡是因为品质问题被退回知青办的,基本上只能去更艰苦的地方。
她,不想。
虽然她看不起农村,可是也晓得,清水大队条件不错的。
虽然心里骂娘,但是面儿上她是不敢露出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好声好气,说:“田大娘,对、对不起啊。是我不会说话,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顿了一下,眼看田巧花很冷漠,她眼珠子转了转,说:“是我不好,不该、不该说孩子坏话,我不是故意的……”
这眼看着田巧花还不说话,她看向了跟着跑过来的小女娃儿,小姑娘叉着腰,对上她的视线,大声说:“我爸爸说了,奶奶会给我出头!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陈文丽:“……”妈的死崽子。
她使劲儿露出笑容,说:“阿姨有糖,阿姨给你糖吃,你原谅阿姨好不好?”
听到有糖吃,宝丫吞咽了一下口水,不过还是坚定摇头:“我不要原谅你。”
陈文丽求助的看向了其他人,大家都别开了视线,昨天还是好姐妹的唐可欣现在冷若冰霜。她心里唾了一声,觉得唐可欣果然不可深交。
白拉拢她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说:“我还有一个罐头,给你吃,好不好?”
宝丫看向了她奶,在她细不可查的点头下,她嘟嘟嘴,说:“这一次原谅你,下一次你再骂我,我还找我奶!”
陈文丽勉强笑笑,妈的!
田巧花语气不善:“你是外来的,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下一次再让我听见你嘴巴犯贱说我家孩子,我就不是扇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陈文丽攥紧了拳头:“……”
一大早的,村里的人们就陆陆续续的上工,王家人也在其中,他们家属于第三村民小组,不过干活儿也不是都在一起,王一城今天分配的任务还是拔花生。
王大刚带着几分警告:“你今天……要坚持一下!”这货昨天中暑,他总觉得他是装的。
王一城眼神闪了闪,笑的十分纯良。
他认真说:“大刚哥,您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虽然干活儿的能力一般,但是态度我是有的。我肯定是认认真真好好的干活儿,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咱们大队的秋收增添一份自己的力量。”
这话说的真动听啊。
王大刚嘴角抽了抽,有点信不过这个小子,但是他的眼神太真诚了,让人不自觉就觉得很相信了。他点点头,说:“你这样想就对了。”
王一城笑容灿烂,说:“那肯定的啊,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我可不会给老王家丢脸。”
王大刚:“你晓得就好。”
说起来,王大刚和王一城也是亲戚了。
王大刚的爷爷和王一城的爷爷是亲兄弟,所以算起来也不是很远。
王大刚又抓着王一城叮嘱了几句,絮絮叨叨,王一城也不恼,脸上带着笑,很是真诚,频频点头,一副记在了心里的样子。王大刚终于满意的点头,也说:“你能听进去就最好了,这要是干重活儿,我肯定也是要说量力而为。但是这拔花生属实不是什么大活儿,你好好干,不算累的。”
王一城:“我知道的,谢谢大刚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您关心爱护我,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王大刚愣是被他说个脸红,摆手:“行了,你赶紧干活儿吧。”
王一城来到地里,很快的加入到了拔花生的队伍里,干得很是用心,这也不独独是今天,往常他也这样,他干活儿态度一贯都是有的。
与王一城一道在地里拔花生的,基本都是老大妈,这个工分低,中年妇女可没有干这个的。
尖嘴猴腮那个干瘦的是李大娘。
猪腰子脸是陈老太。
三角眼那个是朱大婶。
鞋拔子脸是吴阿婆。
他们五个人是一个拔花生小队,王一城混在里头,真真儿的鹤立鸡群。吴阿婆跟王家是邻居,住隔壁的,她八卦的问:“小五子啊,你老娘昨天是不是又骂你了啊?我在隔壁好像都听到了,没吃上饭吧?”
这村里谁不知道,田巧花那是一等一的会算计,不干活儿可是吃不上饭的。
王一城抬眼笑,说:“阿婆看您说的,我妈哪是那样的人,而且我昨天也不是没拿工分啊。这实在是身体状况一般,结果掉了链子,可我这可不是故意的。我妈哪里能不给我吃饭?”
吴阿婆才不相信:“我还不知道你妈?”
王一城:“吴阿婆,您这话可不对,你看你这红口白牙的就要污蔑我妈了。这可是秋收,我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儿,谁家也不是疯了,秋收不吃饭,那是嫌命长啊。您看我这不是干的挺快的?”
吴阿婆看着刚开始干活儿就有点落后的王一城,撇嘴:“你这还叫干的快?”
王一城笑眯眯:“这咋不叫?我今天不比昨天强了点?”
吴阿婆:“……”
你对自己的要求真低。
她正打算说话,就看一个妇女脸上顶着巴掌印儿走过,吴阿婆立刻压低声音,跟身边几个人说:“你看三柱儿媳妇儿,又挨打了。”他们东北妇女,挨打的可真不多,虽然有伤,但是都是互殴。
一般像是三柱儿媳妇儿这种只挨揍不还手的,谁不说一声完蛋玩意儿,呸,真给女同志丢脸。
朱大婶睁大眼,说:“你们还不知道呢?何家几个爷们今天天还没亮就去河里洗澡,正好碰上张黑眼儿他媳妇儿一大早去洗衣服,撞了个正着儿啊。几个老爷们就那么赤条条的被看光了。张黑眼儿家你们还不晓得?这被吓了一跳直接上门要赔偿了,三柱儿媳妇儿嘴巴不干不净,让张黑眼儿媳妇儿打的。”
“啊!我们这一大早就来上工,不知道啊。”
“快说说,打的厉害不?”
王一城也凑在老娘们中间,乐呵呵的竖着耳朵八卦,他说:“那他家为啥一大早去河里洗澡啊,现在可不是夏天了,早晚的水挺凉的吧?”
他带着笑,感叹一声。
“不晓得,谁知道干什么去了,反正听张黑眼儿媳妇儿说,几个人看着不太对,脏乎乎的,保不齐去干什么坏事儿了。”朱大婶神神秘秘:“他家兄弟几个心齐,现在又是秋收,各个大队都忙着这个……呵呵,呵呵呵。”
她露出几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这话里面没说出来的,大家也都听懂了。这每年秋收可都有丢粮食的,怎么丢的,就不好说喽!
大家神态各异,几人撇了撇嘴,李大娘低头呸了一声,说:“不知道去哪儿挖墙脚了!”
王一城赶紧关心说:“李大娘,您可别这么说,他家可不好惹。”
李大娘点头:“还是你小子厚道。不过我可不怕那家子,我家可好几个老爷们,可不是好欺负的。他们背地里干那些事儿都不怕,我还能拍了他们家?”
王一城竖起大拇指,李大娘骄傲的扬头,说:“呸,什么玩意儿啊。”
王一城:“您能耐。”
王大刚过来的时候就见大家唠嗑的正热闹,他无脑的揉着太阳穴,就不明白小五子怎么跟老太太都能唠的热火朝天,他高声:“赶紧干活儿哈。”
“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催,没看我们也没停下来嘛。”
“就是,一天天的,竟是狗拿耗子。”
大妈们可不惯着王大刚,七嘴八舌,王一城乐呵呵的看着王大刚,见他本来就夋黑的脸更黑了,忍不住笑的更灿烂了一点。王大刚:“……”
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