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点了点头,阮素微和他装病有什么关系?
阮南初看出苏冉的疑惑,再次挑起她的发丝,不断在手上缠绕揉玩,像是两三岁的小孩面对新奇的玩具,爱不释手。
“那阮素微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年后开始三天两头的往逍遥王府跑,被她惹得烦了,索性就称病闭门不见。”
苏冉明显不信这番说辞:“不对,肯定还有其他的事。”
若单说阮南初是为了躲避阮素微才称病不出,他完全不用将她也瞒着,不透露半点,这不符合常理。
阮南初的手顿了顿,而后又玩起来,声音如常:“冉冉多心了。”
苏冉这次是真的被他弄烦了,直接伸手推开了他。他那一瞬间的停顿她又不是感觉不到,莫不是把她当傻子,觉得很好骗。
“冉冉,我没弄疼你吧?”阮南初脸色更白了些,紧张的看着苏冉,生怕方才那一推,扯痛了她的头发。
“阮南初,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你生了什么病?”苏冉皱眉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方才推的用力了些,他脸色白的吓人。
“没有的事,普通风寒而已。”阮南初并未看苏冉,垂着眼眸,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打下阴影。
他的异常反应让苏冉更加怀疑,普通风寒?当真是把她当傻子忽悠了,又不是碰到了他伤口,普通风寒会推一下就脸色苍白?
伤口?除非他身上有伤,而她刚刚那一推刚好触碰到的是他伤口。
这念头一旦浮出,就无法去除,她方才推的是他哪里来着?肩胛骨?对,是肩胛骨。
苏冉也不说话,直接上手去扒阮南初衣襟,果然入目是一团白,他的肩膀缠了一圈白布。
“冉……冉冉。”阮南初自是没有防备,他甚至没有想过苏冉会直接上手来扒他的衣服,虽然她与普通女子不同,但这样胆大的行为还是不禁让他有些呆愣。
苏冉只是一直看着那白布包裹着的肩头,那白布围的不厚,也并没有因为她刚才猛然一推渗血,估计是已经结痂,但疼痛感似乎并未减分毫,否则他方才也不会苍白了脸。
他虽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孱弱,可也绝不是一点小伤就能变了脸色的人。
到底是哪里不对?
苏冉的手指有些微颤,轻轻放在他的肩胛处,隔着纱布她似乎能感受到那微微凸起的硬壳感,纱布之下似乎藏了一条很长很深的疤痕。
苏冉沉声问:“你骗我,你受伤了对不对?”
阮南初在苏冉触碰他的那一瞬有短暂的僵硬,而后急道:“冉冉,你听我说。”
苏冉的神情出乎意外的平静,只是那双眼睛紧紧看着他,没有情绪的,却让他莫名感到心慌。
苏冉替阮南初稍稍拢好衣服,别过头看着火炉里不断浮跳着的火星,用力吸了口气。
“好,你说,我听。只是阮南初,我不是傻子,你不要妄图骗我。”
阮南初心中一沉,若不是他有意为之,苏冉是绝对不会发现他受伤了的,差一点没控制好玩脱了。
不过,苏冉的反应,他很满意。
阮南初同样看向一旁的火炉,那火舌不断卷吞着炭木,噼啪作响。
“这不过是文贤帝对我的一个试探罢了……”
苏冉心头一惊,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床沿。试探?文贤帝何以会有这种想法?他发现了什么?
苏冉虽然心里千万疑惑,但面上依旧平静如初,阮南初现如今能好好的站在这,就说明并无大碍。
阮南初轻轻握住她抓住床沿的手,将事情一一道来。
……
阮南初端坐在书房里看书,背后挂着的山水墨画,不及少年的半分色彩。屋里烤了暖火,安静无比,柯子未守在一边,一如往常的冷峻模样。
然屋外传来异响,有女子尖锐嚣张的声音响起,扰了这份宁静。
阮南初并未将视线从手上的书本上移开,只是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柯子未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又将房门合上。
“你敢拦着我?大胆奴才,当心本公主治你的罪。”
只见原本被白雪覆盖,素净整洁的地面,此时满是凌乱的脚印,深深浅浅,难看得很。
院子正中有好几个人,多是丫鬟,簇拥着一个粉白袄裙的女子。
那女子神态傲慢,满是怒气,生生毁了那张娇美的脸蛋。此时她正高抬着手,一巴掌扇在那拦着她的小厮脸上。ωωw.Bǐqυgétν.℃ǒM
看到这,便是柯子未也不由得对这女子生了几分厌恶之心。
“公子在看书,你们太吵了。”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院中吵闹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过片刻,阮素微便回过神来,上前几步,打算推开台阶上立着的柯子未,向屋内去。
“你给我让开,一个下人,也配拦着我?”阮素微见面前的人根本没打算让她,怒火直上心头,下意识的就扬起手,不过下一瞬就被柯子未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