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伊森老实地回答道。

“任何棋手所走出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利益最大化。”奥斯塔将墙角的白板拖到中央，拿起白板槽里的马克笔。

“让我们分析分析，刚开始，天环的棋子分别是贵族与藩镇，”奥斯塔拿起马克笔，在白板写上“贵族”与“藩镇”，“现在，贵族落马，藩镇仍在，但天环却抛弃藩镇，根据利益最大化理论，天环此举，大概率是‘丢车保帅’。”

“为什么，长官？”伊森问。

奥斯塔说：“还记得‘科利尔’号事件吗？一艘海盗的走私船，为天环秘密运输生化武器，在罗纳尔星的港口泄露，造成严重的伤亡事故，天环为了自己的名声，把脏水泼在海盗身上。”

“您认为，天环这次的行为也跟‘科利尔’号一样？”伊森问。

“甚至更严重，”奥斯塔解释道，“藩镇正在布伦克尔调动军队，天环放弃对藩镇的支持，说明藩镇很快就会动手，要知道，天环可不会为了藩镇跟联邦开战。”

“我明白了，长官，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伊森问。

奥斯塔微微一笑，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呀？”奥斯塔问。

门外传来鲁加莱的声音：“长官，精灵族的人闯进来了。”

“嗯，知道了，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去吧，鲁加莱，接下来的事，我跟伊森去应付。”奥斯塔朝着门的方向说道。

“是的，长官。”鲁加莱退下了。

奥斯塔和伊森一进入会客厅，就看见刚才的天环使者，只不过，这次他是被绑来的，嘴里塞着一颗苹果，剥夺了说话权力，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看见奥斯塔伊森，坐在使者旁边的瑞芬莱娜露出顽皮地笑容，她说：“哎呀呀，这么晚打扰两位，真是不好意思，本公主夜巡之时，见此人在贵国使馆外鬼鬼祟祟，顺便就抓了过来，哼哼，帮你们抓了人，是不是该感谢本公主啊？”

“哦，伊森，给公主装点‘大灰兔’奶糖，让她尝尝联邦的特产，”奥斯塔吩咐道。

“是的，长官。”伊森响亮地回答道，接着便取出茶几下的口袋，抓起瓜果盆里的糖，一把又一把往口袋里丢。

“不是，唉”瑞芬莱娜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被奥斯塔握住。

奥斯塔摆出一副夸张的笑脸，热情地对瑞芬莱娜说：“哎呀，我知道公主殿下的好意，感谢您对我们使馆的关注，但是现在天色不早了，您也该回去歇息了。”

“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您再不回去，皇帝又要到处找你，这个责任，我们可负担不起。”说着，奥斯塔抓着瑞芬莱娜的胳膊就往外拽。瑞芬莱娜用力一抽，挣脱出奥斯塔抓扯的双手。奥斯塔一时懵圈，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伊森停止了抓糖的动作。空气里充斥着寂静。

瑞芬莱娜双手抱胸，毫不客气地说：“我都听到了，这次，我可没容易那么应付。”

奥斯塔咽了口唾沫，回过头说：“你听见了什么？”

“天环不再支持藩镇了。”瑞芬莱娜如是回答。

“那又怎样？”

瑞芬莱娜坐回沙发，得意洋洋地说：“再请你帮个忙呗。”

“你说。”奥斯塔点了点头。

瑞芬莱娜抿着嘴唇，绿色的双眸中浮现出一抹清撤，她说：“我想离开海拉尼亚。”

奥斯塔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什么？”

瑞芬莱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手打晕了使者。奥斯塔激动地飞快掏出手枪。瑞芬莱娜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即使冰冷的枪口直顶她的脑门，依然毫无所动，宛如一尊恬静的雕像。

过了一会儿，奥斯塔将枪收了回去，他说：“看来，这件事不一般，伊森。”

“是的，长官。”说罢，伊森扛起被绑着的使者，离开了客厅。

奥斯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说：“详细点。”

“还记得‘尹月川’吧？”瑞芬莱娜问。

“记得，传说至纯之力的源头；精灵族所信奉的月神故乡；暗影族神话中的圣地；也是烈母制取仙药，造福苍生的地域。”

“是的，”瑞芬莱娜说，“我想找到它。”

“为什么？”奥斯塔问。

瑞芬莱娜回答道：“阿兹特一直在探寻‘尹月川’的下落，暗影族与精灵族互为世仇，一直想置对方于死地，若被暗影族抢先一步，他们一定会污染精灵族的魔力源头，后顾不堪设想。”

奥斯塔若有其事地说：“听起来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瑞芬莱娜凑到奥斯塔的耳边，悄悄说：“烈母的后裔，正被天环囚禁在边境的设施里。”

奥斯塔转过头，诧异地看着瑞芬莱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奥斯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闪着寒光，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瑞芬莱娜诚恳地回答道：“内战开始前，朝廷就察觉到了藩镇与天环的联系，据潜伏在藩镇的间谍报告，天环某处设施排放的污水中，发现了凤族的魔力残余。”

奥斯塔听完，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看来，这件事，得好好计划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