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大厅开始渗出了鲜红色的血，不知是肖秋的幻觉还是真实，他只是觉得虚幻，一切都变得虚幻，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在意那鲜红的血腥，只看到，荷官正在展示自己高超的洗牌水平，不论是万山羊还是彩虹，亦或者是狐狸，眼睛正在狡黠望着荷官的牌，仿佛荷官如同法官一般，他们所有人死死盯住法官，准备将肖秋投入万丈深渊。

“该你了。”万山羊随意一句打破了金色大厅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万山羊没有开玩笑，四枚暗黑色筹码，巨款，在这个物资飞涨的时代，钱，他们非常清楚有多么重要，要是谁有钱，谁还来这种破地方，都是一些泼皮破落户罢了，但是这个万山羊除外，这个人，虽然在赌场之中时常见到，来了至少有十五年了，他只要遇见了让他尊敬的对手就会打出暗黑色筹码，十五年里，鬼知道他发了多少暗黑色筹码，赢了多少，又输了多少。

“啊？”肖秋从迷茫中惊起，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保持清醒，红色荡然无存，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将那吊灯哗哗摇起，他呆呆地抽了一张牌。

又是这种感觉。

黑雾弥漫在他的面前，金色不再耀眼，身后的人感觉都是含有边框勾勒的模样，那种感觉，浮灵一般恐怖。

“还有一张。”万山羊的声音是如此清脆，虽然没有丝毫感情掺杂在其中，肖秋的头顶似乎浇了一杯水，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他伸出手，又摸了一张牌。

一张六，一张a。

十七点，十六点，也可以代表，七点。

最后是彩虹，彩虹闭着眼，感受着什么，似乎喧嚣都无法影响他的一丝一毫，闭着眼，连着摸了两张牌。

“呵。”万山羊冷笑一声。

肖秋的眼神完全处于迷离之中，迷茫充实着他的双眼，两个大字在他的双眼，输，另一个字还是，输。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万山羊会冷笑一声，这一局他坐庄，只有区区十六点，或者七点，败局已定，小老虎不会临幸他第二次，或者说，从他抽到a的时候，小老虎就已经从他的指尖中穿过。

万山羊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头紧皱，看着荷官的缓缓向前，犹豫着抽出两张牌，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因为他的眉头依旧紧缩，只是比之前稍微舒缓一点罢了。

狐狸倒是没有那么紧张，懒懒地瘫在椅子上，黑色长裤包裹长腿，显得自信无比，随手抽出两张。

荷官重新向着肖秋走来，如同撒旦一般，场上似乎只有肖秋，至少他自己感觉着，寂静而又孤寂。

“补牌。”肖秋颤巍巍的手从荷官手中的牌抽出一张。

是一张老k，上面印着他在冷枭课上学习过的人物，凯撒，无可代替的高卢总督，凯撒，古罗马独裁者，凯撒。

十七点，他不能再加了，再加最多要抽到四以下，不然，爆掉那是必然。

“补牌。”肖秋没有放弃。

“呵呵。”万山羊冷笑一声，“一个小毛头，赌挺会的，赌就是一个博弈，心理博弈，侥幸心理在这里可是大有用处哦，好心提醒你，赌牌不仅仅要靠运气，还要靠脑子，一张6和一张a，想翻牌？天真。”

肖秋仿佛被击中软肋，他怎么知道自己手上是一张a和一张6，他出老千？可是左手边和右手边的彩虹和狐狸没有展现出惊讶或者是怒火，只是用不屑的眼光看着自己，那是心知肚明，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各自的牌是什么，不是猜出来，而是记忆，他们凭借记忆记下手牌位置，他们在沉默中串通好了，自己也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肖秋又摸了一张牌。

五点。

正好多一点，爆掉。

手牌脱手，这具身体变得承重，爆了，本就不富裕的筹码又雪上加霜，那是失败，肖秋压根就没想到这一招。

“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古拉尔黑猫哈哈大笑起来。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肖秋转过头看着黑猫，他的穷奇加上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那是怨恨与不解，当然，不解占了百分之一。

“再来一局，梭哈？”古拉尔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个专业用语，“展开双手，全盘脱出。”

“输了会怎么办。”肖秋用着陈述句，他似乎已经遇见了自己的结局。

“那就赢，在乎这么多干嘛，谁来赌场不输，况且，你可是圣忆一大的啊。”黑猫的笑容与面具掺和在一起显得如此令人捉摸不透，与肖秋感情全部发泄戛然相反。

“你笑什么。”肖秋狠狠地说道。

“梭哈。”黑猫收回玩味笑容，一改不正经形象，抬起头藐视着肖秋，无形威压让肖秋喘不过气，他究竟是谁。

“如果我不呢。”肖秋倔强地从牙齿中蹦出一个又一个字。

“你会欠下巨大债务，并且，永远也别想进入二圣。”古拉尔藐视地说道。

“梭哈！”肖秋转身到赌桌，将大手一挥，筹码全盘倒入，双手托桌，他真的像那面具中的穷奇，捉摸不透而且凶神恶煞。

身体的仙气在不断试探，面具又隔绝了两者关系，他现在就是一个凡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他不再拥有强大的力量和过人机智，而是运气。

“梭哈。”万山羊看着有趣，跟着将全部筹码推出，其中就包括六个暗黑色筹码。

“两个。”狐狸给的越来越少了，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四个。”红色的筹码丢出，彩虹也没有说什么。

万山羊的山羊面具抵挡不住他那狂热的眼神，似乎像是遇到的知音：另一个疯子。

两个疯子的相遇像是两颗正负离子相互吸引，又是嘲笑一般样子摆出，饶有兴趣，又故作矜持。

（肖秋会赢吗，还是会轮回于此，接下来有等待的是什么，古拉尔黑猫到底是谁。）

欲知后事如何，请见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