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整个家里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也没有人会注意我这个小孩子。忙着操办爷爷的葬礼,忙着迎来送往,安排远来的亲戚朋友。大悲咒二十四小时放着,灵堂前的火盆就没熄过。我也就静静的,要么傻站着,要么傻坐着,莫名的沉浸在大悲咒的无限循环里。
就这么吵吵闹闹,热热闹闹的,办完了整场葬礼。我不理解为什么人人都是笑呵呵的,大声的谈论着什么,好像完全没有悲伤的情绪,有的只是难得的相聚,说不完的闲天儿。
慢慢的,家里面开始冷清起来了,完全没了之前那番热闹景象。人走的就只剩下奶奶、我和爸妈,还有几位叔伯了,其他的哥哥姐姐们也都走了。他们开始商量奶奶的日后生活的事情了,是继续留在老家,还是住在镇上的大伯家里去,就好像我是透明的一样。
一阵的利弊分析,决定我继续去我外公那边,奶奶去大伯家住,随便带着几个哥哥姐姐读书,老家就让它空出来。
忽然间,我开始回忆起一些跟爷爷生活的往事来。那时候爷爷赶集回来,总是会带些小零食回来给我吃。晚上睡觉前会把腌制好的咸鸭蛋拿去煮好,我俩一人一个。爷爷还会做一种竹筒样式的打鸟用的弹弓,虽然没见打下来过。出去耕完地,磨地的时候会让我坐在磨扒一边,另一边放上一堆黄土。爷爷就站在磨扒中间驱驶着牛,就像驾车一样。吃面的时候会把自己碗里蛋夹给我吃,吃饭的时候也会把大块儿的肉夹给我吃。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我现在才想起来!那些过去的,真的就要永远的跟我说再见了。我感觉我好像是家里的大白狗一样,没有名字,丢失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