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17日,上午8点。
新源镇许广发养猪场后坡稻田,被警方封闭。
起因,我们在追捕马老九的时候,在稻子田的烂泥里,发现了一只腐烂的断手。
初步推断,被害者是个女人。
…………
顶着满身臭气,我们离开血迹斑斑的花圈寿衣店,坐上一辆面包车,赶往许广发养猪场。
路上郑科和李民通过电话。
乡里很重视这次重大案情,已经抽掉了近百名警员,赶到新源镇支援我们。
郑科给他们下达了工作指示,不惜一切代价,彻查赌场内人员身份,找到那个通风报信的人。
同时严密看押陈老四,我们没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与陈老四接触!
一路上,猴子开着车,我和榔头懒洋洋的靠在车里打盹,看着郑科打电话。
没多久,我们就到达了封锁现场。
远远的看去,徐广发养猪场的大门已经贴上封条。
周围的土坡上,站满了足有几百名村民。
人们都在好奇的张望着,显然已经有人知道了稻子田里发现了断手。
方圆十亩水稻田,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
足有三四十名警员,戴着白手套,穿着靴子,踩着满地的烂泥,在地毯式搜索其它断骸。
看到这般景象,我坐在车里深吸了一口气。
警察这碗饭不好吃呀,还好我当年被劝退了。
不然就凭我这个懒散的德行,要是真当了警察,那一定会得神经性肠炎的!
“看来搜寻还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大家下车,我们去帮忙。”
远远的看着稻子田里那些忙碌的身影,郑科拍拍车座,示意我们下车。
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打架,我们昨晚又是一宿没睡。
刚刚走下汽车,山呼海啸的议论声充斥而来。
在我们左边的山坡上,也就十几米远,几个村民正在大声的议论。
“喂,听说了吗,徐广发家好像杀人了!”
“就是,你看这些警察娃子,一大早上就把养猪场给封了!”
“哎,你们说人是许广发杀的吗?”
“我听说在稻子田里发现了一只人手,天呀,太可怕了!”
“嘘,都小点声,什么人手,明明是一条腿!”
……
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我们几人彻底无语了。
舆论有的时候就这样,根本不考虑可靠性和来源,以讹传讹,到老百姓的嘴里就变了样子。
明明是一只手,怎么变成了腿呢?
而且边上还有人讲的绘声绘色,就好像昨晚发现那只断手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似的。
我们没有说话,言论自由,这事我们是管不了的。
我和猴子榔头,三人耷拉着脑袋,跟在郑科的背后。
见到我们过来,乡里的警员不认识我们。
一个看起来像“所长”的人警惕的打量我们片刻,闻着我们身上的臭味,皱眉说道:“站住!怎么这么臭,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名“所长”长了一张国字脸,戴着警帽还挺威严。
我们众人无奈苦笑,郑科拿出了工作证。
“同志你好,我是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郑科,这是我的工作证明。”
郑科将手里的工作证递到国字脸的面前,这人嘴里叼着香烟,当下就愣住了。
“哎哟,原来是郑队,想不到这么年轻呀?”ωωw.Bǐqυgétν.℃ǒM
“郑队你好,我是葛坝乡分局的吴建。”
“这次新源镇发生这么大的案件,惊动了市局,乡里的领导十分重视。”
“我奉命带人前来支援,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拦了你们。”
吴建笑着,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还和我们热情握手。
我看看我们几人的手,心想我们这些人可是刚刚摸过尸体。
这吴建如果知道了,他会不会恶心?
郑科很随意,并没有因为吴建拦我们而生气。
榔头和猴子这两个家伙冒坏,拉着吴健的手就是不松开。
我也加入了胡闹,简直恨不得把身上的臭味传到吴建身上去。
看到我们如此“热情”,吴建有些发懵。
郑科咳嗽了几声,阻止了我们胡闹,对吴建说道:“老吴,现在什么情况,我们刚从另一处案发现场回来,这里收集到了其他尸体残骸吗?”
“哎,惨啊,都别提了。”
吴建看着自己发臭的手,恶心的一张脸都快绿了。
此时又不好意思说,连忙尴尬笑笑,说道:“接到市局指示后,我们就配合当地派出所所长李民,封锁了地下赌场,押送了参赌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