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哈哈哈哈哈哈！”

魔性的笑声并没有带来欢乐的海洋，而唤醒了某些痛苦回忆。

在场的五条悟受害者们各自想到什么，目光复杂起来，看向东野平这个新鲜出炉的五条悟受害者多了些或明或暗的怜悯。

两校校长周身气压降低，伏黑惠皱眉，东京校的二年生三人组禅院真希额角青筋暴起，狗卷棘叹气，熊猫…还是熊猫脸，京都校的庵歌姬明明在微笑，筷子却刺穿了玉子烧，她学生们是风格不同的嫌弃脸，最严重的是伊地知洁高，面色直接青白了，痛苦回忆明显有点多。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只有处于“我的四眼同学居然是大少爷”震惊钉崎和“哦哦五条老师说的是真的吗东野”的天然虎杖。

东野平察觉了。

东野平沉默了。

五条老师你为人方面是不是要反省一下？

陷害东野平的人最终解救了他。

不不，这完全称不上是善举。东野平坚定认为好人是禅院真希前辈，她出声打破只有五条悟在笑的古怪氛围，“喂，不要站着，过来坐。”拖她的福，震惊钉崎恢复过来，强硬中带着点别扭，“原谅你了，快点过来。”

太好了！

东野平如蒙大赦，迅速落座。宴饮的格局很明白。以中线为界，两侧排开，相对而坐。靠里为京都校，靠外为东京校，起首位置给两校的校长和教职，往下是按年级排位置。因为只是参加交流会的师生，加上被偷家，比起庆功宴更像是不死寂也不活跃的聚餐。等坐下，钉崎和虎杖却在看他身后，连伏黑也是，东野平才意识到：

岱室也跟着坐下了。

这是这然的，东野平有些放空地想，本来就是他们两个拎着快乐水来吃饭。但陌生人忽然加入到一个群体中，总会让人在意，而且对他们来说岱室还是外国人，虽然说自己也是啦，但是——

“五条老师请适可而止。”

比起同学友好的好奇心，不正经的老师更加肆无忌惮，圆墨镜架下滑到鼻梁，那双理论上是东野平观测内容之一的六眼对正对着岱室，被观察者微微抬头，古井无波的眼底映出一抹令人惊叹的湛蓝。像镜子，像冰块，就是不像人。

果然，咒力的真空。

而且是比之释武心、孔暮生这些老师，更加“圆满”的状态，无论是内里，还是周身，一丝咒力也无。

得到答案的五条悟在学生的抗议下，顺势推回眼镜，西子捧心，“平已经开始嫌弃老师了吗？唔唔唔，老师好伤心啊。”

辣眼。

甚至因为太过辣眼，暗地里关注这边的视线消失了。

也算是一种特技吧，东野平大脑放空，机械地介绍，“这位是岱室，岱君是我在中国的同学，此次赴日是因为…”

任务？他们的任务好往外说吗？

但是不说目的更奇怪吧，祖国的同学一下就出现了。

东野平顿住。

二次解救他的是笑眯眯入席的大人们。

宓修文走在最前头，接着是释武心和翻译官，紧随其后的工作人员抱着一块蒙着蓝布的板子。属于大人们的场面寒暄后，是面向学生们的说明。

“这位是此次来交流访问的‘修士代表团’的团长宓修文先生。”

夜蛾校长的说明成功吸引所有的人的注意力，“而这位是副团长，承当修士教育的申城市东海实验高中的校长，释武心先生，目前也下榻于此处。”

“席间叨扰了，大家无需拘谨。”

完全没有东野平初见时的清冷，此间的宓修文气场温和，是让人不由自主想亲近的类型，“现在官方的访问行程还没有开始，主要还是学校之间的交流。所以，释校长还是由你来说明吧。”

等等。

东野平眉头一皱。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哈哈哈，却之不恭取之不恭。”

释武心接过工作人员的板子，揭开红布，是一个夹着白纸的书写板，草书：山海大比，“明天恰好是我方一项重要赛事的举办日，本着交流的目的，现在诚邀大家参加哦。参不参加全凭自愿，有问题可以直接提问。”

翻译官尽职地将意思传达到。

讨论的声音小小地浮现。

京都校的学生里。

西宫桃神色恹恹，“邀请刚参加过交流会的大家吗？”

禅院真依撩了一下头发，“怎么看都不合适吧，歌姬老师。”

体力是一方面，战损是另一方面。

宗三和花黛子据说在养伤。沉默的加茂宪纪头上还缠着绷带，机械丸更是只剩一具破破烂烂的咒骸。三轮霞虽然没什么事，但咒具毁坏，未知的比赛明显让那孩子忐忑起来，剩下的东堂葵，绝对是赶着去看小高田的录播吧明显心不在焉啊喂！

庵歌姬抿嘴，她看向乐岩寺校长。

参不参加她说了不算。

东京校这边就…

所有人都在看东野平。

迎着五条老师“听起来挺有趣”的目光，他有点恍惚，直接复制了林长永的话，“山海大比，嘛，就是三年一届的新秀大考校，形式不限、题目不限、人数不限、规则不限。”

说了和没说一样。

大家看他的目光这么说。

熊猫还萌萌吐槽，“交流会还有团体战和个人战的说明哟，东野君。”

“鲑鱼。”

负责上菜的工作人员停步，

贴心地给狗卷君奉上漆盒装的鲑鱼饭团，“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