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揽着箫漓允走了出去,君澜澈也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叮嘱着。
“那样的人,那样的人,何须允儿你亲自动手呢?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交给我来做就行了。”
箫漓允看着眼前真实的君澜澈,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此重新安放回了胸腔之中,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君澜澈的掌心,先前微扣着的指节也慢慢松展开来。
“但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阿澈不希望我弄脏我,我又何尝希望弄脏了你的手呢?”
见自己说不过箫漓允,君澜澈只好无奈笑道,“既然允儿坚持的话,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紧接着他示意箫漓允抬头看看夜色,“喏,这都几时几刻了,怎么还不去歇着?若不是我亲自回来,允儿你是不是依旧还不去歇息?”
小心思被君澜澈揭穿的箫漓允讪讪地笑了几下,果断且熟练地开始认错,“都是我不好,让夫君担心了。”
“下次,下次绝对没有这样的事了。”
“你还想有下次?”
箫漓允心一紧,忙边摇头边摆手道,“不敢不敢,绝对没有下次了。”
“这还差不多。”
君澜澈看着面前即将下去的台阶心神一动,接着就走到了箫漓允的面前伏低了了身子。wap.bΙQμGètν.còM
“夫君这是……”
“上来,我背你回去。”
君澜澈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使箫漓允拒绝,他也是毫无办法,束手无策的。
让他出乎意料的就是,箫漓允答应得格外干脆也格外迅速,“好。”
伴随着她的脆响,箫漓允慢慢爬上了君澜澈的背,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堂堂夜阑的摄政王只在她的面前弯过腰,这如何能不令箫漓允动容呢?她伏在君澜澈的背上,闻着独来自他身上的气息,只觉得安心无比。
“允儿,有些事,你若想说,便告诉我,但若是不想,我也不会强迫于你。”
君澜澈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无力感,其间交杂着期待和犹豫,总之,万般复杂的情绪都集在了一起。
“好,待到了合适的机会,我自然都会跟夫君说的。”
箫漓允知道,即使君澜澈现在尚未开口问询,但不代表今日发生的一切他不知情,相反,他知道,却依旧想把主动权交到她的手上。
即使蜗行的小道再黑暗再漫长,只要路的尽头是君澜澈,那她便都会不顾一切地走过去。
……
翌日一早,司陌绝便亲自押解着箫玉承回了京城,此番江北王闹出的动静,说大不大,至少普通的民众都未可知,但说小也不小,毕竟朝堂上早已传播开来。
箫玉承被押入了大理寺中暂行关押,而朝堂上,就如何处置箫玉承一事,箫楚靖正听着各方大臣的意见。
“众位卿家,此等小事,何须各位争论不休?”
箫楚靖的眉头已经不耐烦地微微蹙了起来,他本是想借由大臣的口做出对箫玉承的惩治的,没想到仅仅只是这样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却引发了两派大臣的争论。
“皇上,江北王所带的兵力尚不足以谋反,此事疑窦重重,还望皇上慎重。”
“皇上……虽江北王所带的人马不足以谋乱,但仅就藏有私兵一事,便可以窥知他的勃勃野心,何况,江北王无诏但出现在了京城的附近,就此等行为,也确实值得深思和商榷。”
眼看着两种意见的争论又要愈演愈烈,箫楚靖终于是不耐烦地喝住了所有的大臣。
“够了,早朝的时间有限,朕要的,是结果,是你们给朕一个明确的意见,而不是让朕坐在这里听着你们辩驳和对峙的。”
略微震怒的箫楚靖到底是有些震慑力的,他一言既出口,四下朝堂所有的官员皆默不作声了起来,偌大的宫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见那些官员都指望不上,箫楚靖只好把目光移向了君澜澈。
“摄政王,你且说说,你对于江北王一事的看法。”
“是。”
君澜澈走出了行列,目光如炬,条理清楚地说道,“江北王谋逆一事,臣亲眼目睹,此事为真,谋逆一罪,按律当诛。”
还未等他人反应过来,君澜澈的话却开始急转直下,与先前大相径庭。
“然,长公主却有言说过,江北王虽有罪,但罪不致死,况且江北王到底是皇室子嗣,因而,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君澜澈侃侃说着,虽然他的心里也疑惑箫漓允让他这么做的缘由,但这并不妨碍他照着箫漓允的话去做。
“哦?那朕的皇妹还说了些什么?”箫楚靖好奇地问道。
“她还说,江北王的活罪,不妨就收回其封号和封地,贬其为庶人,再施以一定的刑罚,将他的罪行昭告夜阑,并且每日游街示众,为期一周。”
待到君澜澈说完了所有的话,箫楚靖这才点头示意,“可。”
“朕的皇妹所言极是,这件事,便照她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