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东阳国来的吧？”司机调整着后视镜，看着他们的打扮。“五环到三环都是集市和居民区，这里来游玩的外国人几乎都在这三层。二环较为冷清，去的人比较少，那里都是办事的多。”他还好心地提醒道，“想去二环你们可以坐升降梯去，会快一点。”

“我们想看看天清国的风景，”知秋回答，“所以就没选择升降梯。”

“噢？第一次来。”司机脚踩动力踏板，雪船的履带带动船体前行。“天清城的高度是八千米，二环所处的位置大概在六千米。”他说，“我们这儿的甜汤是出了名的特产，本地居民和外来旅客都很喜欢。办完要事，你们可以去品尝一下。”雪船速度逐渐加快，道路两侧挤满了行人，他们身上背着包裹或者拉着商车，显然都是来自各国的旅客或是商人。

知秋摇下车窗，清风徐徐吹来，但路边商铺喇叭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叫卖声却不讨人喜欢，似乎有意在打破这片安静的土地。他看向道路延伸的高处，那里矗立着一棵庞大的树木，它像是一位迈开腿的巨人，双腿踩在两边的集市中，路面从它的身下穿过。司机开口介绍，“那就是着名的万寿门。”

“真壮观！”向来沉默寡言的白帆都忍不住赞叹，他红色头发在风中胡乱的舞动。“这得多少年才能长成这样。”

“十万年。”司机说，“传说中的大洪水都未能将它冲垮。”雪船很快便从这棵巨树下驶过，司机将方向转向右侧，穿过密密麻麻的悬空拱桥后，进入一条蜿蜒向上的小路。这里行人较少，地面是古老的原始石路。“这里的路比较难走，商人的轮车是走不了的。只有雪船才能过。”

穿过一个树洞，随后他看到了一片与商业区喧闹纷繁完全相反的景色。这里绿荫环绕，地面缓缓向上铺满石子，两侧怪石嶙峋，头顶巨石凸起，似乎想要碰触对方。“这是天清城的北面，没有怎么开发。”司机说，“南面的路主要是为了服务旅客和商人，这边大多是原住民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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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一些建在树上或者石头上房屋，小孩们在岩石边坐着，望着这艘路过的雪船。大约二十分钟，他们便进入了四环区域。这里的高度已经超越大部分山，朝南面望去，能看到挡在天清城前面的阳山的背阳面，它的北坡葱郁的树林下，住有一些小村落和破旧的遗迹。

“我提醒你们来天清城，不要着了时灵国商人的道。”司机面色警惕的说，眼中露出一抹厌恶。

“怎么说？”知秋问。

“哎！时灵国的商业发展至今，已经有一整套的联动的营销方式，他们给这片土地带来一种古怪的饮食邪气，背后是各种套路利诱——我接待这里的旅客，常听他们抱怨。那些商家比拼谁吃得更多，谁吃得更辣，谁吃得更贵。尽管天清国常宣讲过量饮食会导致各种身体疾病，但有些客人像是中了这些商业套路的陷阱，对此如若未闻，盲目地追求这样怪异的饮食方式。我知道许多人民的心中，都残留着那个饥饿时代的印记。但我想，在这个不缺粮食的时代，人民不该如此。”司机发自肺腑的说，“尤其是那些在四五层开的药馆时灵国商家，极其差劲，你要去品尝甜汤或买其他药物，就去三环以上的地方，四五环几乎都是假的。”

“商人也会这么不讲信用？”知秋问。

司机叹了口气，“也不说是假的吧，只是价格虚高，品质也差。我和这里来玩的旅客都这么和他们说的。那些商人拿着各国的商品，到哪都卖，但品质上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他们在各个国家开发的商业地区给他们自己搞得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