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组长给他安排了一个朝西的房间。这是一间修建在树上的老旧的木屋,通过调查屋的升降梯可以抵达。房间大约十平米。床头朝向南边,上面挂了白色的蚊帐。床靠在左侧的墙壁,右边床头是一张木桌子,上面收拾得很干净,淡黄色的桌面布满凹痕,右上角的台灯低垂着脑袋。窗户外有一条向上攀升的坡道,银杏树整齐地生长在两侧。四周散落石头的缝隙里长着杂草和野花。角落传来几声猫叫,打破宁静的夜晚。
琴声在梦里蔓延,樱花肆意妄为的飘着。晨间的日光没能撕破阴云,雨滴朝着风的方向停泊。这一晚他睡得很舒服,火车上坐了好几天的硬木板,让他难受了许久。早晨的窗隙透着白光,房间照得微亮。
起床后,知秋来到楼下,见到沐糖正在会议室内写着信。他走了进去,打着哈欠坐了下来,随意地拿起桌面上的一份今日的报纸,只见上面刊登了这样一则报道:
本报道由西月学者提供资料,东月铭先生负责编写——《关于‘现代异化戏剧’的思考》。
在对此问题发表言论时,我想必须要阐述清楚戏剧与现代异化戏剧之间的区别。这两者之间,我以曾经铭先生的一句话解释其中存在的内核问题,当一个目的成为实现另一个目的的前提时,这单一的目的就变得不单一,其中蕴含某种不可视的潜在阴谋。这种阴谋隐藏在表面的现象之中,但一般人难以察觉。
而这就是现代异化戏剧。戏剧的扭曲因潜在目的的存在,转变成了其他目的的服务对象,他不再以戏剧本身而存在。这一特点我从白沙国近七十年的发展史中,找到其根据。戏剧本身由白沙国为源头发展起来,经时灵国之手才被各国人民所接纳。
在这一变化之中,戏剧本身的性质转变成为一种大型舞台广告现场。戏剧演员的服装、台词、表演不再以戏剧剧本为首,而以广告剧本为主题。围绕广告本身内容进行表演,从白沙国国民的过分注重外在,以时灵国看齐的衣着,以时灵国看齐的三观,可以看出时灵国在戏剧的改造中,成功地将艺术商业化,商业‘艺术’化。
他们成功地以女人或男人欲望动力之下向女人或男人欲望观看的本质中,分析出了人对肉体欲望之表现现象。他们找到了一种人内心渴望被观看的现象,渴望被注意为前提的方针,打造出、营造出一种戏剧‘外在美’的表现方式。同时赋予这种美一个特别的定义——时尚。
这种‘美’经舞台传播,放大后成功将个人主观对美的看法,注入了他人对美的看法。并以此为基础发展出以‘时尚’为首要目的的快销品。同时以异化戏剧的形式控制人的审美。
白沙国其内在社会不安和动乱的原因,在于时灵国对其有目的性的操控。人的欲望像雪球,会越滚越大难以满足。人就会把智力变成阴谋,把交易变成国家掠夺,把社会变成战场。
一个人越是陷入外在的旋涡里,越会流连忘返,产生自我疏离感。心灵越是恐惧,甚至价值观,道德观严重扭曲。我之所以写这篇报道,是希望白沙国的人民能看清这背后的本质。而在这‘异化戏剧’会导致文明的瓦解与消失,希望白沙国洁先生以此警惕他国的文明入侵。
世会三零零二五年七月
铭先生
<!--17k->被选中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