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蔓抿了抿唇,“素酒,他们靠什么去迷惑人的心智?他们是怎么做的?”
素酒顿了顿,“是死人香,如果用量合适,死人香就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让他们交出钱财或是乖乖听话,不过第二天就会恢复如初,所以,渐渐地,他们就开始杀人,杀那些富人,抢劫那些富人,收敛了钱财之后还逐渐的扩大势力,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素酒红着眼睛看着沐轻蔓,“你没有猜错,他们的人的确很多,他们用各种幌子去骗人,去招摇撞骗,渐渐地,人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你不会想象得到,那有多可怕,一个人杀的人越多,钱财越多,地位就越高。”
公玉瑾归眯了眯眼睛,“素酒,你知道那么可怕,为什么还要把香给他们?”
“我也没有办法,那些香都是按照我以前的方子去做的,可是后来我就没有写过方子,所以他们的香,至今也只能让人渐渐中毒,最后不治身亡,可是很容易就会被人查验出来的。”
“那么,你爹他们要发展成今天这样可不容易,在朝中,就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忙吗?”
素酒目光一敛,有些渺茫,“朝中?我爹他们做的都是天理不容的事情,朝中的人怎么会帮忙?”
沐轻蔓看了一眼公玉瑾归,公玉瑾归目光淡淡的点了点头,“那么,你爹的势力,现在已经到了哪一步?”
素酒抿了抿唇,摇了摇头,“很大,大的你都想象不到。”
“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我是一路打听着我弟弟的消息过来的,可是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弟弟死了,我爹不知道在哪儿,大概就是在这周围吧,可是也说不好,现在生人越来越多了,很多人混入其中,我根本什么都查不到。”
“那个康辉,是怎么查到你的下落的?”沐轻蔓目光一闪,认真地看着素酒的脸色。
素酒面色惨白,双目通红,“是在大街上有人看见了我,便通知了他,然后他就去找我,让我跟他走,我不能走,我要是见到了我爹,他一定会让我继续研制死人香的,那个死人香太可怕了,没有解药的毒,谁都解不了。”
沐轻蔓听完,心里头沉沉的,喘不过气来。
纵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到这些话,还是觉得有很大的压力,再看看公玉瑾归,眉心微微的皱着,目光幽深似海,看不清楚什么情绪。
可是她知道,公玉瑾归一定很为难,根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查起。
“素酒,如果你不帮我们找到他们,还会死更多的人,素酒,我们不能再等了。”
素酒红着眼眶,低头轻轻地哭着,“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我爹他已经疯了,连弟弟都死了,他还会在乎谁的性命?”
“他们凭什么去蛊惑人心?没有一套说辞吗?”
素酒顿了顿,微微迟疑,“说辞?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们会给那些人带去和平和公正,会为他们报仇,会让他们相信,他们一定能打败朝廷的恶势力,而代替于那些人身上的忠诚和信仰。”
沐轻蔓目光微微一深,心里面复杂多变,像这样的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邪教了,笼络糊弄人心,最是让人无可奈何。
“他们真是可笑,以为能糊弄得了天下的人的吗?我爹他们已经疯了,真的疯了,我到处躲躲藏藏,就是为了躲开他们,可是没想到,还是躲不开。”
沐轻蔓看着她,“当初在那个荒村的时候,我看到一些女人被吊在树上,全身赤裸,他们是在做什么?”
素酒目光微微一黯,“是在净化身体,那些女人是他们骗来的,拐来的,用来送给那些达官贵人的,只要用那种香熏上两天,她们就会离不开,就会乖乖听话,所以……”
沐轻蔓胸口一窒,忽然想到当初那一回头,看着那个女人笑着流泪的场景。
“你就是帮凶。”
缇娜站起来冲着素酒嚷嚷,“要不是你研究了这个可怕的东西,就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你就是帮凶。”
素酒面色痛苦,“是,我是帮凶……”
沐轻蔓抿唇,已经有人把缇娜拉住了,“嫂子,您先别着急,素酒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我们也算是有了了解,可以省略好多麻烦的事情。”
缇娜冷着脸看着素酒,“真想杀了她,她间接地杀了那么多的人。”
“小玉,把素酒带下去,好生看管着。”
“是。”
“等等,我弟弟的尸体……”
“你弟弟的尸体我们会帮忙埋了的,不过还是要进一步验尸才行,等到合适的时候,会带你去看他的。”
素酒点头,“多谢你了,沐姑娘。”
小玉把素酒带了出去,缇娜不满的坐在那里,“妹妹,这样的人就该好好的教训她,然后把她爹引出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她爹要是那么重视亲情,她弟弟小五就不会死了,正如素酒所说,她爹已经是个疯子了,我们完全掌控不住。”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大家都看着公玉瑾归,公玉瑾归神情疏淡,顿了顿,开口说道:“等着下一次他们出现。”
虽然说的无奈,可是现在也只能等了,他们隐藏在百姓中,大隐隐于市,谁也看不出头上写了“邪教”两个字,而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着他们主动的送上门来。
“那好吧,有什么消息再告诉我,我困了,我要回去休息了。”缇娜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沐轻蔓站起来,“你好好休息,嫂子。”
“别客气,我走了。”
缇娜摆了摆手,蹦蹦跳跳的就跑了出去。
沐轻蔓转身看着公玉瑾归,走过去,“事情越来越麻烦了,我们毫无头绪,看来要让他们主动出手才行。”
“你的意思是……”
沐轻蔓的目光闪了闪,嘴角轻轻地扬起来,“不就是个富裕人家吗?我们不如买通了一个,在暗中保护着,看看到时候谁会出手?”篳趣閣
公玉瑾归微微蹙眉,“这样的话,也许抓到的人不是什么内部的核心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喽啰,要是相比起来,还会打草惊蛇,我觉得这个做法不妥。”
沐轻蔓蹙眉,“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公玉瑾归笑了笑,“还是那句话,等着。”
——
等了两天,也没有什么消息,沐轻蔓都快心烦意乱了,公玉瑾归依然乐此不疲的跟沐轻衍一起去研究防固的云南地形图,好像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似的。
而这两天,云南境内也没有出现什么类似的死人的事情,城隍庙那里已经被仔细地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