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刚走,李氏迫不及待。
“这是翠环上回去针线房打听的,听说那丫头一进宫,爷就让人赶制五套宫婢冬装,眼下应该快制成了。这才五月呢,能冷着美人儿?冬衣不提,姐姐可看到那两双绣花鞋?”
“还有绣花鞋?”
“哪能没有绣花鞋,爷让人在鞋里加了暖衬,又在鞋底下了功夫,冬日保暖又防滑,冰上都能行。我说姐姐,贝勒爷这是怎么回事儿?喜欢丫头让姐姐收了就是,怎么又送进宫去了?唉!爷整日想什么咱们后院里头的没一个摸得透。唉!就说那双鞋呗!翠环看到稿样,瞧上头工笔是爷亲画的不会错!爷竟然连量都没让人量,能把丫头的掌寸抓得一寸不差!也好!丫头还是送到宫里去吧,要是留在府里,狐媚。”
“妹妹,你这些消息都是打哪儿听来的?”
“姐姐知道,翠环与账房的人有点儿交情,那人的弟弟在针线房。”
“可是黄恩?”
“黄恩就是那个弟弟,翠环与黄保有交情,姐姐房里的荷沁不也有认识的人?怎么没让荷沁打听打听。”
“妹妹,黄恩前几日被高公公用了刑,妹妹可知?”
“什么?!何故被用刑?”
“不知。妹妹别再让翠环到处打听,妹妹知道府上规矩,犯贝勒爷忌讳。”
李氏一颤,莫不要让胤禛察觉了才好,回头再问问翠环,显然那丫头也不晓得此事。
“对了姐姐,姐姐进宫请安时,可有听到什么风声?那丫头家世不高,得了什么差役?”
“额娘原来想要了她去,听说丫头的手艺好,皇祖母与皇阿玛都赞不绝口,后来给皇祖母要了去寿康宫。”
“怪了,皇祖母与皇阿玛怎知……”
李氏与嫡福晋同时一惊,这下线索全串起来了。太后与皇上能知丫头手艺,自然是胤禛打的先锋,该做杂役的贱婢能进寿康宫,看来这就是胤禛成日里的算盘。可她们俩还是不明白,胤禛到底出于何故,未直接收了若曦。
嫡福晋叹了口气,荔枝再鲜嫩也没了心情,那一大盘子还堆着,一伙都没动。
“唉!想来,丫头当初抓住贝勒爷的胃,难怪过去丫头在府里的那段日子,爷都退了大厨房的膳食,再不到后院用膳。”
“爷初一、十五也没有到姐姐这儿来吗?”
“来是来,可都是晚膳过了才来。妹妹那头也是吧,我瞧香院门前的灯笼好晚才拿下。”
“爷……确实许久未留宿我这儿了,就是偶尔来了,也只顾弘昀呢。”
“妹妹还年轻,不急,妹妹不是也说有弘昀吗?好歹有了依靠。”
“姐姐也是,有弘晖陪伴左右,不然咱们这日子还怎么数下去。”
门外,年如月脸色凝怔,心底不舒坦,不光是因为家族的缘故,她比若曦还早进府几个月,可胤禛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她却把贝勒爷放在心尖上。如月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还是当初进府后第一次服侍胤禛净手,把她紧张的,竟没把胤禛的手擦干,照规矩用过的帕子不能再用,情急之下只好掏了自个儿帕子,胤禛有些不耐,一把抓过自个儿擦了顺手一扔,如月却将帕子收起来宝贝着。
脸色凝怔的还有小义子。前院里库嬷嬷与高无庸已急成一团火,小义子似乘风火轮而来,年氏也顾不上拦,直闯后院。再一次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