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夏如惊弓之鸟般挡在童云的身前,不动声色地掏出短匕首,警惕地眼观四方。
童云自是察觉到异常,但这是自己的宫殿,若是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找的就是她,难免脱不了关系。
此时夜已深,周围一片漆黑,偶有打更声响起。
童云拉过小夏,接着躲在一处石墩背后,静静地等待着宫殿里鬼鬼祟祟的人出来。
几乎是半柱香的时间,门被轻轻一推,极细的吱呀声在幽静的夜色中掀起一小片波澜。
童云捏紧手,眼珠子向上浮起,一瞬不瞬地盯着垂头蒙面的人。
顺着微弱的月光望去,两个身形中等的人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
“东西可是找到了?”
率先开口说话的人,听声音明显是少年。
童云眉头微皱,顿觉声音熟悉,可怎么也记不得。
只听见一旁的小夏小声惊道:“春秋!”
是他,童云定睛看了看,对比了一下身形,发现的确是与春秋差不多。
只是平日里她并未与春秋有过多的接触,到底是一个不知底细的奴婢,除了日常服侍,再多是事情,她也都不会吩咐春秋与夏雨二人,而是让自己更为的相信的小夏知晓。
不待她多想,另一道声音又响起。
“没有,我已经都翻了个遍。”
回复的声音显然是个女子,声线较为沙哑,像是历经了岁月的沉淀。
只是两人都蒙着面,童云一时也猜不出那人是谁。
下意识看向小夏,对方也只是摇摇头。
“那你先回去吧,若是被发现了,我们两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春秋略显焦急,做贼心虚完全可以在他身上体现,只是另一个人完全不理解他的心情,还冷嗤了一声。
“就这点出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春秋的语气显然是被对方激得不耐,但还是低着声:“这东西你先拿回去交差,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行,那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眨眼似的就离开了宫殿。
“小姐,我们要上去吗?”
小夏微微起身,但不忘询问一旁的童云。
童云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上前揭穿,春秋定是矢口否认。
根据方才熟练的对话,明显就是熟手,指不定是接受过训练,就凭着那女子如风似的轻功,想必武力就不容小觑。
“再看看。”
说罢,主仆二人再把视线转移到春秋那边。
这时只剩春秋一人,只见他蹑手蹑脚地再次走进宫殿,接着把门一关,就这样把视线关闭了。
见此,童云对上小夏的视线,二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小姐,那我们还进去吗?”
童云尬住了神情,不自在地笑了笑。
“再等等。”
说落,小夏再次蹲了下来。
待春秋再次出来时,已是过了一刻。
就在童云以为春秋是把内里收拾干净打开门就要回自己住所时,恰好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春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宫殿?”
这次说话的人并未蒙面,童云也看得清楚,认出来对方就是值夜的夏雨。
此时的春秋已褪去了蒙面,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不是吃得饱些了,肚子有些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然后发现殿下没回来,所以就来宫殿看看。”
未了,春秋反问道:“你呢,这个时候不守在宫殿,去哪儿?”
言下之意就是值班期间,玩忽职守。
夏雨嘿嘿笑了笑,讨好地笑道:“春秋哥哥,你是知晓我的,我不过是出去解个手,这不殿下还没回来吗?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便是了。”
童云听了,差点没冷哼出声。
这两人表面看上去安分守己,私下怕是不知如何编排她。
“如此,殿下这会应该也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先在这等着吧,我先回去歇息了。”
春秋耸肩笑道,一张清秀的脸丝毫没有任何异样。
小夏见状,忍不住腹诽:“小姐,他定是惯犯!”
童云自是觉得如此,可春秋这般偷偷摸摸到底是为何呢?
她不过是一个才恢复记忆,好不容易才从冷宫搬出来的不受宠殿下,有哪些地方是值得别人算计的?
待春秋走了之后,童云与小夏这才敛色,装作平常样子走了出来。
夏雨见到她们的时候,人靠在门边打着瞌睡。
童云见着觉得好笑,一掌轻轻拍了过去。
“谁?”
惊呼声响彻宫殿,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夏雨叫苦不迭,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殿下,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