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半夜时,林清池身上的温度突然彪高,童云来来回回给少年用帕子进行了几次物理降温。
一开始林清池半梦半醒地呓语着,后半夜温度恢复正常,童云见此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这个朝代并不比现代拥有先进的医学技术,若是生了病,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凶险地很。
童云自是不放心,第二日天蒙蒙亮,她就去村里租了一辆驴车。
待少年吃过白粥,精神气恢复了些,接着把人带到医馆诊脉。
许是童云昨晚及时给林清池服下了药,大夫开了几包药,接着叮嘱了几句少操劳,多休息等注意事项。
童云听了心里懊悔不已,暗想这小家伙定是背着她熬夜缝制婚服了。
若不是发烧,指不定少年人倒下了,她还不知道情况。
“先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童云并没有把少年带回家,而是带去食肆让少年在茶室休息。
毕竟回了家,她也没法时刻照看少年,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山长水远的,童云就算是踩着一双风火轮也赶不回去。
何况今日她还与唐青烟约定午时三刻要进行交易,万不能出了差错。
看着林清池惨白的小脸,童云深吸了一口,试图让呼吸平静下来。
茶室被童云弄成榻榻米的风格,林清池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家妻主,接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开视线。
童云自是没落下少年的小心思,弯腰给他额前的头发别到而后,转手捏了捏少年翘挺的鼻子,语气幽幽。
“今后还还敢不敢熬夜了?”
林清池身子往后仰了仰,小嘴微张,惊呼道:“妻主,你怎会知晓我.”
童云直起身子,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难不成病好了,你还想继续?”
察觉到妻主身上散发的怒气,若是以前,林清池定会怕得缩成一团,但此时他是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相反更多的是感到心暖。
原来这便是被心上人记挂的滋味,林清池眼睛弯弯笑着摇头:“不继续不继续,清池会听话的。”
“妻主,莫要担心。”
话音方落,童云便察觉到少年撒娇般这攥着她的衣角,大眼睛眨巴着,讨好的意味十足。
童云心弦微动,一股难耐的热意上了脸,耳尖难得冒了红。
小家伙现在是越来越会撒娇,她可真是越来越拿他没办法了。
“不想我担心?那先好好睡下。”
说罢,童云便逃也似的离开茶室,若再留下来,她可不能担保会不会突然就兽性大发,直接就地正法了。
今日,天气清朗,食肆的小二陆陆续续来上工,杨玲也准时来了食肆。
童云给林清池服下药,哄着少年睡下,出了茶室便直接找杨玲说明昨日的情况。
“杨姐,你可知前些日子我做的皮蛋?”
杨玲半晌才想起来,面上一喜,挠头憨憨道:“记得,不过那味道有些难闻.”
童云故作神秘地轻咳了几声,语气略微紧张:“我把那配方给卖了!”
“童妹,这是好事啊!”
杨玲打从心底为童云开心,她就说童云这人大有前途,可到底耐不住心底的好奇,伸长脖子,笑眯眯地问:“卖于谁了?”
“杨姐可还记得江月楼?”
“这买家便是江月楼的幕后老板,白洋城来的人。”
杨玲顿时震惊,老东家的幕后老板她有所耳闻,家境不凡,还是富商,来头不小,反正是她高不可攀的人。
只不过杨玲下意识便以为买主只是镇上哪家酒楼的老板,没想到是如此这般大来头。
“童妹觉得靠谱便是,你杨姐我今后可就跟着你吃香的喝辣了。”
话是这么说,杨玲自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断不会做出什么腌臜事,让姐妹二人离了心。
但她这个童妹啊,是真有本事,跟着她,不仅杨玲自己也放心,她家夫郎也是如此。
何况童云卖配方,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说给她听,但童云这般直接,杨玲知道童云是打从心底里把她当自己人。
见杨玲笑呵呵的,童云心安了几分,想到自家夫郎,童云叹了一口,随即给杨玲说了一下情况。
“童妹,你要不先和弟妹回去,食肆有我在,你尽管放心。”
童云笑着摇头:“待唐老板来了,我再回去,只是今日杨姐辛苦了。”
“都是一家人,童妹你就别客套了。”杨玲哈哈大笑,她与童云都是年幼丧娘爹,如今各自成家立业,日子和和美美的,也算是有交代了。
向杨玲道出卖配方的事,童云轻松了不少,她把杨玲当亲姐姐看,自是不愿因为这些事与她生了嫌隙。
食肆刚开市,昨日的女工人一窝蜂地上来就说要买饭团。
好在童云提前给杨玲打过招呼,饭团制作起来也不难,童云二人于是便顺水推舟,直接当做新品进行售卖。
许是因为饭团的价格与蛋炒饭一样,许多顾客带着好奇来尝鲜,一个午市下来,生意倒也不错。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很快来到与唐青烟约定的时刻。
唐青烟今日换了衣裳,不同与昨日的白衣,一袭红色衣裳着身,像是把真面目给披了出来一般,迎面走来,纨绔气息显而易见。
童云在食肆恭候多时,见唐青烟徐徐走来,落落大方迎了上去。
“唐老板,可否借个地方说话?”
周边人多嘴杂,唐青烟自是认同童云的谨慎,随即二人来到江月楼。
雅房里,童云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就写好的一沓信纸。
“唐老板,保险起见,我拟了一些细则,您先看看?”
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二字,但口头上随时可以反悔,白纸黑字自然是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