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欣心有余悸的跑出小区,夏天出来遛狗的人太多了,她一会儿躲这个,一会儿躲那个,真累。
到了自己小区门口,这会儿肚子有点饿了,一想到回家只有泡面,就有点反胃,真不想上楼去。
如果能吃上何落意做的夜宵就好了,随欣被自己头脑中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停,这是不对的,她遏制住了这个想法,她不能指望任何人,因为一旦有了指望,就会有希望,有了希望,就会有失望,而有了失望呢,早晚会迎来绝望。
她不容许自己再次指望别人,不可以,吃了太多苦头,是的,前夫让她吃尽了苦头。她又想起自己又一次被丈夫否定之后,其实后来的所谓否定,随欣已经不知道自己哪里又错了,丈夫的无名火经常让她不知所措。
一件不足以挂齿的小事情,丈夫也会大闹一通,她忍不住也和他理论,直到女儿哭着从卧室光着脚跑出来,怯怯地拉住她的衣角:“妈妈,你们别凶,你们别凶……”她心如刀绞,才跟丈夫说着软话,对方才作罢。
安抚完女儿,丈夫已经在别的房间睡了,也许睡了,她哭得不敢出声,半夜一点,她实在受不了了,穿上外衣拿上车钥匙,来到地下车库的车里,颤颤巍巍地取出烟来点上,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然后她会一直哭,一直哭,从小声啜泣,直到嚎啕大哭。
期间她也曾无数次幻想,丈夫因为不放心而追出来找她,然后她抱着丈夫委屈的诉说,然后两人谈心、和好,而幻想,终究是幻想。丈夫一次也没有找过她。
她不敢停留太长时间,怕女儿睡醒了找自己,两三点钟她哭够了就顶着肿着的眼睛,坐电梯上楼,回到家,丈夫的鼾声传来。女儿眼角带着泪睡得不安稳。
太痛苦了,光是回忆起这些,随欣已经犹如坠入冰冷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