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孩子来说,什么事能让她感到幸福?或许是和父母一起进行他们久违的秋季郊游,带着养了多年的宠物狗,在草地上和狗狗玩着丢飞盘的游戏,父母则在营地准备午餐。汉堡肉上铺满热芝士,阳光撒在头顶。
但是,灾难就这么发生了。
克莉丝今年只有九岁,她最爱家庭野餐,尤其是在秋天。她可以把散落在地上的落叶踩的嘎吱作响,还能偷偷溜到森林边在树下胡乱采几颗野蘑菇就跑去央求妈妈做味增汤。
她和她最好的朋友okie一直如胶似漆。okie是一条拉布拉多犬,接住飞盘是它的拿手好戏。克莉丝一次又一次扔出去的飞盘都会被它完美地接住衔回她的手里,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这样的游戏他们能玩上一整天,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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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克莉丝似乎扔的有些用力了。okie跑离了她的视线,一头钻进了灌木丛中。
“okie,你在哪?”克莉丝有些担心,这一次okie跑进了森林却没有立刻回来,它就这么消失了。
“okie,快出来,我们要在午饭前回到营地,爸妈会担心的。”克莉丝站在森林边缘,父母曾多次叮嘱她不可以进去卡帝拉山上的林区,那里危险重重,不适合她这样的小孩子独自前往。
但她还是和所有孩子一样,把父母的话当作了耳旁风。克莉丝小心地走进那片树林里,她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
森林永远不是一个好去处,无论迷路还是未知的恐惧,都会让克莉丝这样的孩子陷入险境。
克莉丝停住步伐,但耳边的脚步声却没有停下。那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正蹒跚踱步,但又像是谁在故意拖着鞋跟走路。
“有人在那吗?okie,是你吗……”克莉丝的声音开始减小,幽深寂静的树海吞没了她细若蚊咛的低吟。
等等,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像是okie的呼噜声。克莉丝竖耳倾听,此起彼伏的喘息与呜咽如死神的低语,伴随在林中穿堂而过的凉风变得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
没有什么能阻止孩子的好奇心,克莉丝小跑几步扒开前方高耸的灌木,呼噜声就是那个方向传来,而发出声音的,是……一群人?
当克莉丝看到他们时,“它们”也看到了克莉丝。等几人缓缓转过身,克莉丝看到了她这辈子永远忘不了的场面,那些人瞳孔发白满脸血迹,腐烂的骨肉藕断丝连。他们争先恐后地在地上抓取分食着的,正是她最爱的宠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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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克莉丝弹坐起来,她彻底醒了。
是的,灾变就这么发生了,或者发生的更早,政府把那些“人”统一引到卡帝拉山前的森林里准备集体焚烧。这件事并未向民众公开,山下的住民因此成了第一批受害者。
克莉丝一家就住在山脚,幸福的三口之家,但都从那天开始一切就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又是噩梦?”莱德站在一边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克莉丝,她本来是睡在沙发上的。
“而且是同一个噩梦。”克莉丝撑坐起身,她摔得后背生疼,手枪被压在了身下。
“我再也不会睡觉时把这东西放在身边了,真奇怪它为什么每次都会出现在我的身子下面。”
克莉丝捂着后背站起来,把枪扔在茶几上走到门厅。她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擦拭放在门口的那张最后的家庭照片。
莱德帮克莉丝把枪收到背包侧兜里,给她倒上热牛奶真的,难道最奇怪的不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随身带着一把枪吗?如果放在以前,她的监护人早就已经被抓起来了。等等克莉丝,你看起好像长高了一点,已经快到我的胸口了。”
克莉丝翻了个白眼。
至于那天发生的,克莉丝不想再去回忆,但那些画面却总会在梦里一遍遍回放。一开始克莉丝常常会被自己的抽泣搞醒,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会为此落泪了,但是那种冲击感依旧无法忘记,或许此生都无法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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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当她跑回父母的身边时,她的母亲已经在被啃食,她甚至没能和克莉丝好好告别就被吞没在尸潮里。父亲挣扎着想要救下母亲,却也被扑来的行尸咬断颈动脉,血液喷溅在父亲的白衬衫上,他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所有的美好顷刻间化为乌有,如游鱼吐出的气泡,在刚刚探出水面的那一刻便分崩离析,转眼烟消云散。
“不!!”克莉丝再也绷不住哭喊起来,她想要去帮助父亲,但她的声音吸引了行尸,它们中的一些开始走向克莉丝。
“克莉丝……”
“爸爸!我在这!”
克莉丝一遍遍答应着父亲含糊的呼唤,她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眼前的一切绝不是在做梦。
“宝贝,快跑,回家去,求救……”剩下的话被吞没在行尸的啃咬声中,甚至掩盖了克莉丝的哭声。
“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这是来自父亲最后的遗言。
好在行尸移动速度很慢,留给克莉丝足够时间让她一路跑回村庄。但昔日安静祥和的村庄如今也变得完全不同,她看到瘫痪多年的邻居老洛克此刻正在他的院子里徘徊,还有那位美丽的米尔小姐正咀嚼着她男朋友的大腿,甚至克莉丝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小劳德,此时也在撕咬着他的宠物猫。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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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冲回了家,她拨打了求救电话,然后带上了一些必需品和父母的左轮手枪,在行尸冲进房门之前拿上了客厅的家庭照,躲进了地下室。
救援很及时,她被带回了首都柯里兰。后来她得知卡蒂拉山被彻底摧毁,她曾经拥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再后来,灾情还是蔓延了。
“如果你一定要每天都嘲讽我一次,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按照法律,九岁的孩子不用负任何责任。”
克莉丝瞥了一眼莱德,莱德立刻双手举过头顶:“好吧好吧,你赢了。”
克莉丝别过头不再回嘴。
当灾情蔓延到首都,一些高层人员开始进行空中撤离,没人会管那些底层的平民,更别说克莉丝这种难民。她在这里甚至没有得到自己的房间,大家都胡乱挤在一起。她看到了很多以前她父母绝不会让她看到的事,也拒绝过递来的毒品和香烟。克莉丝几乎每晚以泪洗面,直到她意识到哭泣在灾变面前毫无作用。
克莉丝的家庭和大多数农村家庭一样,父亲靠砍伐适当的林木赚钱,母亲则是全职太太,偶尔接一些手工活,克莉丝跟着她学会了很多东西。
克莉丝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父母都非常爱她,但克莉丝还没有上过学,他们付不起学费。大多数知识都是父亲从小摊上买来的二手课本上学来的,后来克莉丝也去偷听过几节学校的课,但她什么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