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观棋道童拱手,“几位居士,‘玄空阁’谁能进来谁不能进来,全凭机缘。小道只是听从天师吩咐!”
他行的是道家的抱拳礼而不弯腰作揖礼,虽然年少,但神态不卑不亢,说完踩着木梯登二楼去了。
萧衍“呵呵”笑着说:“能进此阁静听天师和神僧落子的皆是机缘巧合。不然,我和元将军岂能面对面平静地坐在这里?”qxsnew
元英说:“我和令兄萧懿各为其主,战场上交锋数次将遇帅才互有胜负。但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此次是江湖聚会,我元英卸下战甲,不着公服,自然也不能坏了江湖规矩。我和萧郎年龄相仿,敬萧郎才学和人品,神交已久。能和你一同听棋,也是我荣幸之至了。萧郎棋登一品境界,听了半天棋,不知有何感悟?”
萧衍抚须微笑说:“在座几位都是棋道高手,沈修文、小谢在侧,范子真、刘‘儒宗’在前,我萧某岂敢卖弄?”
沈约说:“不敢揣摩天师和神僧仙机,但按此棋路推演,不出三步必成难得一见的‘四劫循环’之势!”
萧衍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同,“且听天师如何落子!”
各人屏住呼吸,阁楼中静下来,恐怕一根绣花针掉地上都能听清楚。
忽然间头顶楼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棋子着盘声响。萧衍和沈约相视一笑。
“天师黑子落于东十八南九应劫,”萧衍说:“果然被沈兄猜中了,只盼神僧有破局妙着!”
我心中不由暗自佩服,看来“玄空阁”中的顶级名士显然更加厉害,既不需要用实物,也不用在地上刻画棋盘棋子,光是听棋子碰撞棋盘的声音就知道落子位置,凭心中想象的棋局就可以进行推演。
这个时候,阁楼外传来重杖击地的声音,一个僧衣褴褛邋里邋遢、几寸长的头发蓬乱如草、面容枯瘦的老僧忽然出现在阁楼门口。但见,他手拄锡杖,手指状如鸟爪,杖头挂着刀剪尺子拂尘三样东西。
萧衍一见之下,离座而起,神色是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