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闹了，去找你母妃吧。”

到了德妃所居住的宫殿门外，姜锦晏把姜言初放下，让他自己回去。

他并不准备进去见德妃，也不想让姜怜去见。

但姜言初没有听话进去，跑到姜怜身旁，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裙摆，仰着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仰望着姜怜。

奶声奶气道：“姑姑和言初进去好不好？”

不等姜怜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姜言初被拎了起来。

姜锦晏拎着他的衣领，想把他丢回去，但奈何他紧紧抓着姜怜的衣裙不松开。

“快放手，不然打你屁屁！”姜锦晏威胁他。

姜言初撇撇嘴，又委屈的想哭了，红着眼眶对姜锦晏软声软气的喊：“小皇叔坏！言初不喜欢小皇叔了！”

姜锦晏对此哼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腋下抓他痒痒。

“哈哈，姑姑，哈，姑姑救我。”姜言初放开了抓着姜怜的衣裙，一边被迫笑着，一边向姜怜求救。

姜锦晏欺负他，正乐着，耳朵突然被捏住，扯了扯。

姜怜颇为无奈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欺负言初，你羞不羞？”

“额……我错了我错了，皇姐你先放开我嘛。”姜锦晏把自己的耳朵从姜怜手中解救出来，也放开了被他捉弄的姜言初。

姜言初小手擦了擦不知是笑出来，还是哭出来的眼泪，抬头委屈又生气的看了眼姜锦晏，哼了一声，小脸倔强的偏过头不理他了。

阻止了他们的胡闹，姜怜牵起姜言初送他进去。

姜锦晏揉了揉耳朵，也跟了进去。

德妃宫中的人见姜怜来了，连忙为她带路去见德妃。

许是因李尚书一事，德妃这宫中气氛格外压抑，宫人们也都个个神情不自然。

“母妃母妃，小皇叔和姑姑来了。”看到德妃，姜言初蹦蹦跳跳的跑到她身旁。

德妃看着姜言初，抬手轻柔的抚摸他的脸庞，慈爱的笑容让她的脸庞更加温柔。

“有劳殿下和小王爷送言初回来。”德妃嗓音轻缓，看向姜怜，对她一笑。

“既然没别的事，我与皇姐，就不打扰德妃娘娘了。”姜锦晏不想多留，看着天色都要黑了。

他还得去找皇兄呢。

“德妃娘娘还是莫要让言初一人在宫中走动。”姜怜眸色深谙，看着她道：“也莫要再利用言初。”

德妃抚摸姜言初脸庞的手顿了顿，眸光垂下，看向脸庞稚嫩，眼中天真纯澈的姜言初。

复杂的神色从她的眼底划过，她脸庞的笑意中夹杂了几分苦涩。

“我并非想要利用言初，只是不得已，想要见殿下，求殿下一事。”

“德妃娘娘若是想说李尚书一事，便不必开口了。”姜怜拒绝的干脆：“刺杀皇子乃是大罪，德妃娘娘若有时间与本宫闲谈。”

“不如去劝劝李尚书，供出那幕后之人。”

“殿下误会了。”德妃看向姜怜，牵起姜言初走上前几步，站在姜怜身前。

“我只是想求殿下，在我被牵连赐死后，殿下能护下言初。”

德妃心中明白，刺杀皇子是诛九族的大罪，她虽不知李永丰为何要这么做，可他是她的兄长，她又怎能不被牵连。

即便她告诉陛下，她不知李永丰所为，此事也与她毫无干系。

陛下会信吗？

又有谁能证明她是清白的？

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只想有人能在她死后护下她的孩子。

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没了她这母妃，陛下又对他心有芥蒂，他该如何活得下去？

德妃很清楚，那时真正能护的住姜言初的，只有姜怜。

姜怜默着，她垂眸看向姜言初，他仰着小脸懵懂的在她和德妃之间看来看去，他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但他很乖乖的待着。

姜怜忽然觉得，也许德妃当真与这些事无关呢？

………

天色暗下。

从德妃宫中出来，姜怜微皱的眉眼便不曾舒展。

“皇姐你别担心了，若德妃娘娘当真和李尚书所行之事无关，皇兄应该不会滥杀无辜。”

“即便皇兄真的……”姜锦晏顿了顿道：“皇姐放心，有我在，不会让言初被人欺负。”

“嗯……”姜怜明白德妃对她的请求。

若德妃当真被赐死，那今后姜言初若无人护着，怕是没办法在这宫中生存。

即便他年纪最小，不会有争夺地位的威胁，可只要他是皇子，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把姜怜送回凤梧殿后，姜锦晏就去找姜天宸了，他还惦记着要一起去圣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