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还想像之前那样劝我？”柯宁之前便听过姜怜因此事劝她。

自然也以为姜怜再和她说起这件事，还是和以前一样，要劝她回头，劝她不要再相信不归，不要再被不归利用。

姜怜许是还在觉得她在固执，在偏执的想要与不归做尽坏事……

但其实，她后悔了。

一早就后悔了……

“不。”姜怜摇摇头，看着她的神色复杂：“我此次并不是要劝你。”

“而是要告诉你，不归已是废人，神玉已毁。”

“柯宁，现今无论你信与不信不归的谎言，都不重要了。”姜怜道：“因为他已做不了任何事了。”

“他…废了？”柯宁一愣，惊讶到难以置信：“神玉……毁了？”

怎么……怎么会？

不归不是说神玉坚不可摧，没有东西能毁掉它吗？

还有不归那神出鬼没的身手，他实力高深莫测，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他怎么会废了？

姜怜的话让柯宁很是惊讶，但更多的是有许多的疑问，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姜怜的话。

但她也知道，姜怜不会骗她，也骗不了她。

如果不归没事，他会来找她的。

可是不归没有……自从她回到西夏之后，与不归便断了联系，没有了不归的消息。

她与不归之间，向来是不归寻她，而她，并不知不归的踪迹。

之前不归也从未消失过这么久……

在得知姜怜重伤后，柯宁便知道会是不归做的。

不归曾说过，他若得手便会回西夏。

但自姜怜重伤后，到现在她已和苍玄成婚，不归都没有半点消息。

所以，姜怜说的……是真的……

柯宁想到姜怜说的那些都会是真的，她不知她现在是何种心情。

“不归怎会废了？神玉又是如何毁的？”柯宁不明白。

她不明白不归那样厉害的人，是如何会废掉的？她见识过不归的实力，所以自然也不觉得这世上会有谁是他的对手。

还有神玉，不归明明说过，神玉是圣物，没有什么可以毁了它。

神玉并不是无坚不摧？这就是不归骗她的事？

看着柯宁的不可置信，姜怜深叹口气，问道：“你可知不归有位兄长，名为，尘不厌。”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柯宁摇摇头。

她并未听不归说起过他有位兄长，更不知其是谁。

柯宁不知，姜怜也说了下去：“不归是尘不厌所伤，神玉亦是尘不厌所毁。”

“柯宁，神玉并非如同不归告诉你的那般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姜怜道：“它确实可以让人活过来，却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

姜怜不再和柯宁说些无用的话，她将在皇陵里发生的事告诉了柯宁，告诉了她，不归的目的，还有神玉真正的用处。

姜怜将这件事同柯宁说的很是仔细，尤其是神玉真正的作用。

还有，怕柯宁不明白，姜怜特意仔细的告诉了她。

即便用神玉回到过去，她没有此生的记忆，也改变不了什么。

该发生的事情仍是会发生，没有记忆的回到过去，只会再重复一次悲剧，经历一次刻苦铭心的痛苦……

“过去之事已无法改变……柯宁，放下吧。”

姜怜看着柯宁，看着她从起初的震惊，惊愕，难以置信，到之后的痛苦，懊恼，悔恨……

她知道柯宁得知真相，定然会痛苦，后悔，后悔她曾为了神玉开战，害死了许多人……

“放下……”柯宁抬起颤抖的双手，看着她的双手。

明明是干净的，但她却看到了满手鲜血淋漓……

原来，她真的被骗了。

因她的一己私念，她害死了那么多人。

她怎么能放的下？

她因执念变成这副样子，变成她曾经最厌恶的样子……

柯宁曾想着无论如何，无论做什么，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再见到阿愿和钟离。

她要他们活过来，哪怕是拿她的命去换，她也愿意。

因她的这一执念，她听从了不归精心编织的谎言，做了他手中的一把刀，杀了许多人。

而现在却告诉她，她被骗了。

白白害死了那么多人……

泪水滴落在冰凉的掌心，那一丝的温热被冷风吹过，瞬间化作寒意，柯宁悔恨着，她此刻的痛苦，就像是亲眼看着钟离和阿愿死在她面前那时的痛。

“柯宁……”姜怜知道柯宁此刻的痛苦，但她却不知该说什么来宽慰柯宁，也没办法去宽慰她。

柯宁死死咬唇，将唇瓣咬的流血了，都未停下，血珠混着泪水，砸落在她的掌心。

她懊悔着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