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柳大人商议了许久，费了一些口舌，让柳大人大致对整个计划心中有了分寸，但白小也知道，剿除鲛人不是朝夕能做到的。

朝廷大军的调动，粮饷的筹备，都需要充足的时间，充足的情报，因此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先让朝廷产生足够的重视。

至少自己现在已经说服了柳大人，剩下的便交给他来斡旋、布局。

白小也又说道：“世伯，如果朝廷上下能够达成一致，必然要派出使臣去往漠北以及天兴国。”

“漠北的人选，最好有军方背景，而且威望要高，这点需要朝廷通盘考虑，但是去往天兴国的人选，侄儿愿意举荐溂

“何人？”

“云朔知府，莫景忠。”

柳大人闻言，笑了笑道：“南疆路途千里之遥，颇为艰险，你怎么会选择让你的四叔前往？”

白小也答道：“有两个原因，一是祖父与天兴国打交道多年，积威仍在，莫家人的身份，能让他们感受到大安的诚意。”

“加上四叔为人忠厚，做事稳妥，不会出什么岔子，也不会让对方产生太多戒备心。”

“二者，现在的莫家，太需要功勋了，我又只能在暗处，四叔不擅钻营，不擅长主动寻找机会，侄儿只能从后边推他一把。”

柳大人目光顿了顿，说道：“没错，你四叔的确算是一个合适人选，他在云朔两年，官声民望都很不错，也是时候往上动一动。”

离了柳府，白小也没急着回家，而是直接出了内城，朝外城最热闹的街肆走去。

转过了几条街巷，来到外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在街道的十字中央区域，有幢装潢一新的酒楼，白小也立在楼前，抬眼凝视。

宽大崭新的朱漆金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兰月楼。

此刻尚不是晚餐时间，但酒楼中依旧人头攒动，白小也刚站在门口没多久，就有迎客的小二跑了过来，神情颇有些惶恐，打躬作揖道：“这位官爷，您是用餐还是喝茶？”

白小也一愣，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密谍监的官服，难怪这小二会如此紧张，于是将腰牌取下，塞进袋子里，道：“出来办差，口有些渴，上壶茶吧。”

说完，迈步走入大厅。

大厅里人很多，但是一点也不喧闹，客人们三三两两坐着，或轻啜茶水，或细品小点，目光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台上。

白小也在后排找个位置坐下，点了一壶寻常的春岸绿，这才仔细打量这座属于自己的酒楼，大厅的空间很大，一楼是通座，二楼环栏的是雅座，三楼则全是阁楼雅间，私密性很强。

台子上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此刻正在讲着大唐法师西天取经，过通天河大战黑鱼精的话本，故事原材，出自白小也之口。

直接架空移植过来，也避免了一些政治上的麻烦，那两名国子监学子的文笔不错，写得像模像样，此时从说书先生的口中讲述出来，更是别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