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金四丫回村??”
门房的人吓了一跳。
不但是他,连禁军们也吓了一跳。
“是谁让你们送金四丫回村的?”
“当然是长公主啊。”
护送马车的人一脸得逞的笑意,“长公主是个公正明理的人,不会由着某些人在府里为非作歹招蜂引蝶的。这不,让我们将她哪里接来的送回哪里去,日后再不接回公主府了。”
门房的人愣愣道:“巧了,这些军爷奉皇太后之命,也是要来把金四丫抓回村中送还父母的。”
三方都愣了愣。
过了会儿,还是那些禁军的汉子笑起来,“都说楚国长公主和皇太后最像,果然啊!做事儿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公主府那两方想明白这事,倒是哭笑不得。
幸好,幸好自家长公主快了一步。
否则家里这点小事还要皇太后亲自动手才能解决,岂不显得长公主无用么?
门房的人将禁军将士们请到里头喝茶,再三再四地央求他们,“几位军爷就收下小人一点心意吧,只求回去之后一定要和皇太后解释清楚,我家长公主是自己愿意送金姑娘回乡的!”
说着手里推过来鼓鼓囊囊的荷包。
禁军将士们倒有些莫名。
这是实话啊,为什么要给他们塞这么多银子?
不塞他们也会实话回禀的。
等他们好吃好喝完被送出公主府,打开一看那荷包,顿时被满眼金光晃了眼——
“啊,原来不是银子,是金子!”
……
这一队禁军回到村中小院向王宝簪复命,把公主府发生的事一一禀明。
又把那一袋鼓鼓囊囊的金子呈上,说明缘由。
原本替主子办事旁人送些茶钱是常有的事,不需要交给主子的。
他们的主子毕竟是太上皇和太后,去哪都高人一等,外头人送的茶钱无数。
可这次的有些多,禁军将士们不敢私自收下,便呈到太后跟前过目。
王宝簪看都没看那袋金子,摆摆手就赏他们了,反倒好奇道:“真是长公主自己要把人送走的?”
“是啊。”
禁军将士禀道:“臣等才到府门前宣了旨意,送金四丫马车的人便从角门出来了。大家撞在一处,反倒都愣起来。”
王宝簪想到那时的画面,不禁哈哈大笑。
她连忙大声招呼屋里的凌云横,“哎,你听见没有?我说小清圆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会被以往相似之人的情谊迷了眼!”
屋里传来“哼”的一声,好像对王宝簪管他叫“哎”十分不满。
好一会儿,凌云横慢悠悠地走出来,“那是自然,朕的长女,能是那种糊涂之辈么?”
王宝簪撇撇嘴,当着禁军们的面不想拆他的台。
也不知谁先前着急得要杀人,说决不能让一个金四丫毁了楚国公主府的安宁。
万万没想到,这回挥刀断情的是凌清圆自己。
凌清圆这决定下得艰难。
请书等人赌咒誓死说金四丫勾引王三郎,她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却不想妄自给金四丫判死刑。
于是她让人把王三郎请来,再三再四询问,王三郎才点头称是。
“原不想告诉你的,只想着不理她自然就消停了。”
王三郎那几日也忍得艰难,他身为驸马身份尊贵,却被一个不知礼数的丫头处处骚扰还不能明说,也很委屈。
可他还是忍着,不想让凌清圆伤心,不想让她一番苦心白费。
没想到她自己知道了。
一直到从王三郎口中听到真相,凌清圆也没下定决心赶走金四丫,直到幕僚送来金四丫让他帮忙代写的最新一封信。
那信中提及长公主,幕僚不敢当作没看见,必须来报。
凌清圆看完之后,心灰了大半。
“待我成为驸马的妾室,再给他生个儿子,不怕驸马的心不在我身上。”
“到那个时候,我也要让那个长公主尝尝挨手板的滋味,我也要说我是在教育她。”
“……”
凌清圆当即下令撵走金四丫,让她哪来的回哪儿去。
公主府的侍女嬷嬷们拍手称快。
等人都出去了,凌清圆靠在王三郎怀中,低声道:“她不是四丫。四丫讨厌谁都不可能讨厌我的,她不是四丫。”
“她不是四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