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
众人特意瞒着王宝簪,她这一句话全给说破了。
王宝簪要是这样还听不出凌云横挪用银子是为了给她做寿,那就是个傻子。
殿中登时静了静。
张斐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
顾明柔和柳嫣儿着急地看着王宝簪;
王宝簪此刻满脑子黑线。
她不能让大家知道她已经知道这事了,这么多人合起伙来要给她惊喜,她不能一下子戳破白费了大家的心意。
要怎么掩饰过去呢?
她顿时福至心灵,笑道:“知道过几日是你生辰,放心,我正开库房给你备着礼物呢!你倒提起我的生辰来,生怕我忘了你的礼物?”
她居然没听出来!
张斐斐一时惊讶,差点没接上话。
还是顾明柔反应快,飞快道:“可不是吗?谁会忘了她的生辰啊,偏她还要特特提醒我们,真是小家子气!”
说着朝张斐斐投去抱歉的眼色。
可不是故意要说她小家子气的。
好在张斐斐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忙道:“哎呀,这不是在宫里长日无事就惦记着过生辰收礼物了吗?不像你们,一个个有家有口的事情多。”
“那你也出宫嫁人去不就得了?”
王宝簪和顾明柔等人几乎异口同声。
张斐斐闻言一愣,很快双手覆在面上,欲哭无泪。
她这是挖了坑给自己跳啊……
……
“宫里这几日有事,我也该回宫了。”
胡同深处,桂花将开未开的时候,轻云同仆妇和小丫头们吩咐完事情,便回屋同刘大说起了话。
刘大正在看兵书,闻言惊讶道:“出什么事了?敢是圣后出事了?”
“瞧你紧张得,没有。”
轻云轻嗔一声,这兄弟三人只要一提到“圣后”两个字就紧张得不得了,一副随时准备为保卫圣后牺牲的模样,看得她好生无奈。
她有时候甚至会想,刘大到底是喜欢她才跟她成婚,还是为了报答圣后恩德才跟她成婚?
“是好事,皇上预备冬月里给圣后过寿,三十大寿可是个大日子。”
“啊,圣后三十大寿啊。”
刘大一听是好事便不紧张了,又想起轻云说要回宫了,不禁道:“既是好事,离冬月又还早,你急什么?圣后不是给你半个月的假么?”
“圣后说半个月那是为我好,我真闲半个月,自己还浑身不舒服呢!”
刘大笑着搁下书,把她按着在榻上坐下,“从成婚开始,你这十日哪里闲过?又是招买新的丫头仆妇,又是收拾登记礼品礼单,又是教丫头们规矩……我每日看着你都累得很。”
轻云自有她的道理,“下人们不调教好,等我们都回宫里去了,看管不严让他们做出祸事还得了?自然要趁我在家空闲的日子好好调教。”
“再说了,家里不止咱们,还有二弟三弟住在外院。下人们要是对他们不敬或者疏忽,岂不坏了你们兄弟三个的情意?”
她说着又笑了,“不过你放心,这些新买的丫头仆妇都是我宫里的姊妹引荐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想来不会出事。”
她什么都照管好了,刘大倒显得像个闲人。
这几日轻云忙着里里外外的时候,他就早起跟兄弟两个练练拳脚,午后看看兵书,然后就等着晚上轻云空闲下来,吹灯拉帐……
闲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不用,家里统共十来个人,我还能管教不来么?”
轻云十分自信。
她在宫里几百号人也绰绰有余管得来,这十来个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她太能干了,刘大反而觉得自己没什么用,有些丧气。
轻云一看他的神色便知不对,笑道:“你只管练武看兵书,不必管我这些家宅小事。什么时候你能上进升了官,叫我也做个诰命夫人,那才是疼我呢。”
刘大立刻起了劲,“练武自是要练,兵书也是要看的,家宅的事我也得帮娘子料理,我可是赘婿!”
轻云哭笑不得。
两家都没老人了,光杆配光棍,什么赘婿不赘婿的,他还当真了!
刘大确实当真了,还很起劲,“那哪有赘婿不干活的,那岂不成大爷了么?这样吧,我看你说要给下人房添家具的事就别花银子了,我来做,家里正好有木匠工具,我来做省钱!”
“你会做木匠活儿?”
“会啊,什么桌子柜子我都会做,你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