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娴师父。”

王宝簪强撑着回过神，忙道：“这是什么东西？会伤及性命吗？”

净娴示意乳母把两个孩子都放在榻上，一边检查两个孩子，一边道：“贫僧若没看错，这是一种烈性毒草。”

“好在大皇子身上没有，只有二皇子中了毒。”

王宝簪听见这话，险些倒下，“烈性毒草？！那二小子还能活吗？大师你快救救他！”

“皇后娘娘先别着急，幸好这毒下在肚兜上，而非服食，否则二皇子早就毒发身亡了。”

“如今先把二皇子的衣裳脱了，用驱邪解毒的药草沐浴全身。”

听见净娴的话，不待王宝簪吩咐，小福子已飞快道：“奴才这就让太医去煮药草！”ωωw.

王宝簪只盯着净娴，“这样就可以解毒了吗？”

净娴摇摇头，“这只是暂时阻止毒性扩散，不能治本。具体要如何解毒，皇后娘娘容贫僧细细琢磨一下药方。”

香云急道：“大师还琢磨什么，您既知道是什么毒，肯定知道怎么解啊，您快给二皇子治啊！”

王宝簪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中药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一种解药对应一种毒药的，一种药要生效，需要许多种草药的混合搭配。

这里头剂量轻重、火候大小，都会影响药效，更何况是给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娃娃吃，越发要小心，一点儿错都出不得。

她朝净娴双手合十，躬身道：“有劳净娴师父，您到我的书案上去写药方吧。轻云，你去给大师磨墨。”

“哎。”

轻云忙应了一声，知道主子让她亲自去磨墨是有讲究的。

现在二皇子的毒能不能解全看净娴师父了，她得贴身跟着，有任何消息随时跟皇后娘娘互通。

太医和奶娘齐齐把二皇子送去沐浴药汤，紧接着凌云横也到了，看样子是刚刚听到消息从御书房赶来的，袖口还沾着墨迹。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皇子才出生几个月，居然就有人下这种毒手！

此刻看着大坤宫里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人，他目光带着冷意和探究。

是谁要害二皇子？

待看见一袭家常素衣的女子倚在门边，呆呆看着沐浴在药桶里的小娃娃，他的目光一瞬间柔和下来。

“宝簪，朕在这里。”

他揽着王宝簪的肩，王宝簪回头，好像早就支撑不住了，轻轻靠在他身上。

这时候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二小子那会儿……就这么大点，小猫崽子似的。”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哽咽道：“他们都说……说二小子养不活。我亲抱亲喂，好不容易喂胖了。”

她满眼是泪，却强忍着不哭出来。

凌云横红了眼眶。

自两年前再见王宝簪，他就没见她哭过。

好像这世上不管再难再屈辱的事，她都有办法解决。

唯独今日，她为他们的孩子哭了。

王宝簪忽然抬头看他，“等等，那个下毒的人不害大小子，偏害二小子，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凌云横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若对方是冲着祸乱江山来的，自然要害大小子，那才是嫡长子。”

“可对方只给二小子下毒，不毒大小子，分明是因为二小子花了你更多心血……对方恨的是你？”

正说着话，忽见香云匆匆进来禀告，“皇上，皇后娘娘，柳常在已经来了，要不要立刻审问她？”

王宝簪皱了皱眉头，还未开口，凌云横已冷声道：“把她提来。”

柳常在是被大坤宫的宫人半抓半请地带来的。

她起初吓得不轻，而后才在宫人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零碎的信息，知道二皇子中了毒，是穿着自己做的肚兜中的毒！

她被推进殿中，抬头一看凌云横的脸色，便吓得发抖。

“说，是谁让你毒害二皇子？”

凌云横的声音，如同地狱判官的拷问。

柳常在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会儿不是害怕的时候，否则她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于是她深吸几口气，缓缓磕了一个头，这才抬头道：“臣妾，没有，毒害二皇子。臣妾，绝对没有！”

凌云横对她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太医已验过，你做的肚兜上有毒，你如何解释？”

柳常在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