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蛤抄查下毒之事时查出此物,看信封上的称呼以为是哪个女官和男子私通,就派人暗中细细查访。
没想到查访得知,这些信不是什么女官的,而是张贵妃自己的,这才珍藏密敛在妆匣中。
既是贵妃之物,兹事体大,池蛤不敢轻举妄动,便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凌云横。
凌云横浏览完信中内容,脸色不大好看。
梅常在下毒的事刚解决,又出了张贵妃私通之事。
“后宫这些女子就不能消停会儿么?看来是朕让她们吃得太饱,她们才有闲心做这些污糟事。”
凌云横将信丢在案上,“皇后不是一直让她们种地给她们找事做么,她们怎么还这么闲?”
池蛤忙道:“这不是冬日天气冷,地也荒着么?若是等开春,这些嫔妃娘娘们就没这么闲了。”
是了,种地也有农忙农闲的时候,不可能一年到头都忙。
他蹙紧眉头,“算了,这事朕懒得管。你把东西送到大坤宫给皇后,后宫嫔妃之事皇后处置就行了。”
池蛤连忙上前把那些信都收了,免得碍着皇上的眼。
按说贵妃位高,皇上应该亲自处置,他却随口就交给了皇后娘娘,这也太信任皇后娘娘了吧?
池蛤不敢耽误,连忙带着东西去了大坤宫。
……
“你还来做针线啊,也不害怕?”
梅常在被处置之后,柳常在的嫌疑解除,又继续到大坤宫日日做针线。
胡月姬来大坤宫请安后,见柳常在还在老地方绣花,好奇地坐过去跟她攀谈起来。
不想柳常在还挺开心的,“不怕。臣妾是清白的,皇后娘娘怕臣妾受委屈,还赏了一支顶漂亮的珠花给臣妾,我这辈子还没有这么好看的首饰呢!”M.
就一支珠花她就忘了之前被怀疑的担惊受怕了?
胡月姬刚要说什么,只听柳常在接着道:“还不止呢,皇后娘娘命太医去给臣妾的父亲看诊,那调养身体的人参也全由太医院出。”
“家里省出许多银子,臣妾哥哥的礼金凑齐了,可以风风光光迎娶嫂子了,我心里高兴!”
说罢继续低头绣那片牡丹的叶子,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道:“胡嫔娘娘,您喜欢什么花样?下回我也给您绣一件,不过得等我先把皇后娘娘这件春衫做好。”
“你也不嫌累得慌,两个皇子的你做,皇后娘娘和公主的你也做,你还有心思再给别人做啊?”
胡月姬正说着,忽看见正殿那边池蛤走进来。
她还以为是皇上要来了,没想到只是池蛤,怀里还抱着厚厚一叠信,神秘兮兮地去见王宝簪。
她忽然心思一动,稍稍凑过去些,透过正殿和偏殿之间半卷的珠帘正好能看见池蛤和王宝簪说话。
光是两人的口型,就看得她胆战心惊。
“胡嫔娘娘,您看什么呢?”
“不关你的事,你好好绣花。”
胡月姬把柳常在按回去,忽见池蛤行色匆匆地出去,留下王宝簪心事重重地坐在原地。
她终于等不住了,急忙去正殿。
王宝簪见人来,忙叫轻云把那些信收起来,胡月姬只看了一眼就确定心中所想。
“皇后娘娘,这些是张贵妃的信吧?”
王宝簪吓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刚才池蛤行色匆匆,肯定是找张贵妃来问话了。
胡月姬抬起裙角,连忙跪下,“这事臣妾早就知道,碍于没有凭据不敢胡说,一直憋在心里,都快憋死了!”
“既然皇后娘娘已经知道此事,那臣妾也不瞒了!”
王宝簪听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胡月姬说的时候还有些害怕,怕张贵妃娘家位高权重,会对自己不利。
听完她的话,王宝簪点点头,“你是说,从那日去看军中演习,你就发现张贵妃和那个军中校官,叫纪……”
“纪玉!臣妾特意命人打听了那校官的名字。”
“哦,纪玉,你发现他们眉来眼去,似有不妥,而后就一直注意着储秀宫的动静。”
王宝簪继续道:“再之后就是过年前,你发现有封奇怪的信送到储秀宫,之后就是张贵妃和那校官一直互通书信……是这样吗?”
胡月姬用力点头,“就是这样。”
“那你还知道他们之间别的什么吗?”
“别的臣妾就不知道了。”
胡月姬皱着眉头道:“臣妾有心打探这件事,但是毕竟人在宫中不得自由。那张贵妃和纪将军到底到了哪一步,有没有再见过面,臣妾都不知道。”
王宝簪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