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哦——姐姐的确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凭体。”一丝紫色魂火，主动崩解，融汇到曦月灵体里，也带去了主人的话语。

得到明确回应，萧曦月眉头一皱，双手合于胸口，运转气机，把融入体内共生的彼岸花释放出来。绯红色的彼岸花，渐渐抽回扎根曦月体内的根茎和触须，浮现于体外，伴随着浅浅阵痛。

完全抽离后，纯紫魂火从花朵上燃起，以花为凭依，迅速塑成窈窕灵体。曹小倩拉起曦月的小手，与她一起坐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萧曦月则是一脸严肃，心中翻过不少意见，感觉都没有足够力量，最后只能传去一条简短的魂力波动——“那是男子。”

曹小倩单手支撑面颊，上半身倚靠在石桌上，笑意不改，“曦月刚刚想的那些，都不重要——”，眼见萧曦月神色不变，姿态也没有放松，小倩便坐直了身子，把她抱进怀里。

“是男是女不重要——灵魂是没有性别的。灵体的性别表现，本质是对自我的认知。阴性的思维，决定了灵体的性别，只能是女性。

这思维，这认知，是不会因为占据了一个男性躯体，就改变了。姐姐的认知有多清澈，意志有多坚定，妹妹经过这些天初步的灵魂接触，应该是知道的。”

“躯体资质也不要紧，够用就好，他还算可以——我可以迅速铸就道基，加以灵气，定鼎枢机，有个行走在外的身份就可以了。”

“至于他本人的意愿，当然不会有问题——他想多听听妹妹的琴声，我就留下他的意识，在妹妹练琴的时候放出来。”曹小倩早就考虑完了方方面面，但是萧曦月的神色依然严肃。

“所以，曦月妹妹，不是在担心以上的问题——有什么，是不能对姐姐说的呢？”曹小倩轻轻点了点曦月的面颊。

萧曦月张了张口，没有出声，也没有魂音传出，最后只是默默的闭上了纤长的眸子。

女鬼曹小倩终于皱起眉毛——猜测他人心思，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自己又不是心理学毕业，看不到什么微表情。

但是，曹小倩向山下扫去一眼，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没事的曦月，没事的——姐姐我啊，会一直陪伴着曦月。和妹妹一起修行，一起说话，一起生活，一起历练——”曹小倩的眸子里，轻浮的笑意消失，伸手把曦月抱得更紧。

萧曦月，身子虽然十八了，心灵其实还是小女孩呢。

这样的曦月，我可要好好护住她！我一定能护住她！

只要有你在，我就无所不能！

曦月身子微微颤动，感觉到了传入魂海的心意，反手也抱紧了她。“嗯——姐姐答应我的。”

曹小倩心下大喜，差点当场哭出来——她面对曦月时，一直都很主动，以姐妹相称，

但这还是首次，曦月正面承认了她们的亲密，认她作姐姐。

——如果这是我的道，那么，我已经炼虚合道了！

曹小倩的灵体里，魂力并没有突然增长，却有一缕神性，悄无声息的凝聚成功。

——那么，我的道，到底是什么呢？

夜色渐浓，淡淡月光照下，两个女孩安静相拥。

清淡的月光被蓬松的刘海阻挡，在此刻的曹小倩脸上，投落下无边暗影——

我真正走进了曦月重视的朋友圈，走进了她的心灵！但也不能这样含糊下去了，假的就是假的，曦月最讨厌虚假和欺骗！

——要了结一下了。

“妹妹先睡吧，姐姐用彼岸花调理一下他的身体，以防猝死。妹妹把他当成，一件活的寄魂法宝来看，偶尔用用，明白？”

“嗯，早点回来——”

“嗯哼，曦月去洗澡吧——么啊——”

曹小倩化作阴风一路潜行，从明月居到杂役弟子宿舍大楼，循着自己的魂力，顺利找到了李老汉。

灵体在单人房间里刚刚出现，迎面多股又白又浓的液体，气势汹汹地冲来——

曹小倩根本不会在意，没有灵气的攻击，却也不喜欢被恶作剧。一个闪现落到老汉身后，伸出右手，并掌如刀，贯入李老汉的头颅——

主控躯体的曹霄云大惊，赶紧放弃了牛奶盒子，大叫一声，“太君，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