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别人也骗自己？

萧曦月没有理会周围，直接闭上眸子，全心和间接附体自己的小倩作沟通，“骗别人怎么说，骗自己怎么说？”

“骗自己，是指他喜欢的，其实不是你。既然不喜欢你，又让别人相信了，不就是骗别人？”

感觉到萧曦月完全放弃了对外界的关注，小倩非常开心——后一秒，又对如此开心的自己感到悲伤。

真——悲喜交加。

她太漂亮了，我实在是忍不住啊——我要娶老婆！要娶她！

娶到她再躺平，完美——曹小倩的内心，终于达成了平衡。于此同时，心灵的力量也大幅度增强。

“表层的爱慕难道是假的？他有灵魂造假的能力吗？”萧曦月意识到了矛盾之处。

“爱慕，是真的——可姐姐没说过，他爱慕的是你，这句话，曦月妹妹能自行领会么？”

萧曦月是真没听懂，不过姐姐期待她自行领悟，那就先自己思考——

金文韵看到大师姐陷入沉思，顿时大惑不解——您在这样的场合都可以修行领悟吗？

不是，我不是怀疑你的悟性，而是，旁边这位萧琰，不是你情感的寄托吗？恋人在侧还能入定思考，全心修行，这真是恋人，还是你特殊？

萧琰也是一脸懵逼，他觉得曦月妹妹无缘无故，就突然发呆，或者说思考着什么——问题是我们六年不见，你在我旁边发呆？

妹妹你不爱我了吗妹妹？

一群长老看到这里颇为高兴：曦月其实没有多么喜欢对方，之前都是在瞎操心嘛——

宗主白鹤仙一脸淡定，风轻云淡。

南宫婉若有所思：忘了还有个她在曦月体内，共享着她的目光，曦月能看到世间七情变幻，六欲浊流。有她在，自会让曦月知道，那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都是在瞎操心嘛——

南宫婉终于松了一口气，拍拍心口，激起一片大浪，单薄的衣衫险些就此崩溃。

“他金文韵，喜欢的是你的一部分。本质上，他爱慕的，是自己构造出来的一个完美，

只是这个完美形象，是从你这里提取素材，最终的形象，也与你很相似，但，那不是你曦月。这样，可理解了？”想起了自己，沉迷阴阳师和原神的过去，曹小倩倒是没有嘲笑对方。

他理解，真的——但是少女曦月，就不理解了。

萧曦月豁然开朗。“金师弟，爱慕的是萧曦月的躯体，姿容，修为，以及一份清冷圣洁的仙子气质。这些因素，构成了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其他的，他不喜欢。也就是不喜欢我。”

这份明悟一出，萧曦月自己的灵魂陡然振动起来，灵体容纳魂力的上限提升了，太上忘情修出的法力也在欢呼——

曦月所在山峰，阳光骤然减弱——明亮的月光从萧曦月体内升起，霜白色的月华灵力，化入没有抵抗能力的凡人弟子体内，激发他们的天赋，显露出各种异象在外。

五位司事一脸茫然的回头看来——最后阶段的资质鉴定，大师姐突然就提前了？

萧琰，金文韵同时一惊：曦月修行突破了？这么快？

白鹤仙：脸有点疼——

南宫婉大喜：啊，这——我家曦月最棒了！

稳定住自身气机，萧曦月睁开眸子，扫过金师弟，扫过萧琰哥哥，扫过修行有成的弟子，扫过还是凡人的新人——此间有情生命，尽在观测之中。

你们的情绪，你们的，都好低级，无趣。

萧琰心跳都停了，刚刚曦月妹妹看他的目光，像是看猪肉——看的是颜色，气味，构成什么的，反正不是看恋人，看他萧琰哥哥的眼神。

这河狸吗？

收徒大会稍显匆忙的结束了——因为大师姐萧曦月临场突破，需要立即回去稳定修为；也因为该做的已经做完，中间都是场面功夫罢了。

萧琰被迎上接天峰，在各位长老“亲切”地问候中，答应了一系列看似平等的条件，包括修为与曦月平等时，仙云宗不再成为他们婚事的阻力，等等。

待得萧曦月静坐，巩固修为之后，邀请萧琰前往她的居所，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放射的光芒，落在仙云宗大阵里无处不在的流云上，似火，也似血。

萧曦月得宗主夫妻喜爱，在宗门里独占一座小山为居所，弟子们私下称呼为明月居。

“曦月妹妹？”萧琰望着突然陌生起来的青梅竹马，对方闭目独立于一方池水前，浑身阴气森森，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