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太妃平日里有病在身,总显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此时话一出口,还是将在场之人都震慑住了。
她走到祝南星身边,对郁贵妃说道。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郁贵妃就急着抓人,难道不知道她是奉太后的懿旨进宫为本宫侍疾的吗?”
太妃欲把太后搬出来,压郁贵妃一头,使之不敢轻易在顺德宫放肆。
可谁料郁贵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祝南星涉及杀人重罪,是危险分子,恐怕不宜继续留下给明德太妃侍疾...”说罢示意侍卫:“将人带走!”
明德太妃枯瘦的手臂抓着将祝南星擒住的侍卫。
“郁贵妃是皇上的爱妃,又有左都御史的娘家,你们也有吗?”
言下之意如果抓错了人太后怪罪下来,郁贵妃有皇上和御史大人撑腰,最多被训斥几句,可是将人抓起来的侍卫们就不一样了。
要是没个有权有势的后台,到时上面断送了前程不说,还有可能受到重罚。
侍卫们当即有些迟疑,动作就是一顿。
“愣着做什么?”郁贵妃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不管别人的死活:“要是不拿人本宫现在就将你们一起治罪!”
两难之下,侍卫们也只能先顾及眼前,提了祝南星就要走。
“郁贵妃要想拿人,除非从本宫尸体上踏过去。”ωωw.
祝南星最知道明德太妃的身体状况如何,久病使她的脊背都有些佝偻,稍微大点的风一吹都有可能稳不住身形,此刻却独自一人将“狂风骤雨”拦在身前。
祝家的人都是有骨气在身上的。
“啪!”
响亮的一记巴掌打在太妃的脸上,力气之大直接将人都打得向旁边踉跄了几步。
郁贵妃非但不怕她的威胁,甚是还有些期待连太妃一起整死的画面。
“你当本宫不敢?”
她一步一步靠近明德太妃,一把薅过她的发髻在其耳边说道:“早一点弄死你,我也好向大人交差。”
说着拔下头上的发簪,就要往太妃脖子上扎。
“我已经叫人通知太后了!”祝南星连忙阻止:“贵妃娘娘要是就这么私自将我们弄死,太后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吧。”
郁贵妃听闻太后两个字,这才停下了动作,眼睛扫了扫周围。
“哼,你少用太后吓唬本宫...”郁贵妃见顺德宫里的人都在,当下以为祝南星在哄骗她。
“你们这种小蚂蚁,就算叫本宫碾死了,太后也未必敢替你们出头。”
“是吗?哀家现在在宫中,连这点地位都没有了?”
一路灯带蔓延到了顺德宫门口,太后由喻嬷嬷搀扶着,什么时候出现都那么肃穆威仪。
郁贵妃还是不敢跟太后当面较劲的,改了说辞。
“媳妇儿的意思是,您老人家每日参禅礼佛,不可能连一个奴婢的事都亲自过问。”
太后只斜了她一眼,很不满意她用了普通人家儿媳妇儿的这个字眼儿。
“参禅是为了向佛祖祈求国运昌隆,后宫和气,偏偏有人唯恐内院不乱,今儿个儿晚上又因为什么这般吵闹?”
她说着,正巧看见了大开的柴房门,里面宫娥的尸首就陈在当中。
太后到底阅事无数,纵然震惊,片刻之内就恢复了镇定。
“这是怎么回事?”
云珩从太后的身后闪了出来,见祝南星还叫侍卫们押着,当即呵斥。
“祝姑娘是太后的贵客,你们也敢如此对待,还不快松手。”
侍卫们相视,立刻放开了祝南星。
郁贵妃是断不会因为太后的到场而轻易放过祝南星的。
“回禀母后,这祝氏行凶被侍卫当场抓获,儿媳正要将其送往宫司治罪呢。”
太后一摆手:“妻妾有别,你还是称呼哀家太后的好。”
说罢她不顾郁贵妃一下黑了的脸色,问祝南星:“人可是你杀的?”
祝南星当然摇头:“臣女到场时,人已经倒地,应是被利器划破气管身亡。”
郁贵妃不依不饶:“你说是就是啊。”
祝南星不理会她,只对太后继续说:“云院士也在此,若是太后娘娘不信,可叫其复验。”
太后还没说话,云珩就撩袍进到了柴房中。
不一会儿已经带来了勘验结果。
“姑母,尸首的颈间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与她所说吻合,的确是被人割喉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