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星当然不能把言子卿给卖了,而且也没时间解释,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走。
“不行。”
云珩上前拉住欲走的祝南星。
他才不管祝南星自己有什么安排,如果没有今天晚上这一出也就算了,如今药也下了,人也惊动了,现在送回去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
“这么做太危险了,你不能回去。”
祝南星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抱着水袋又灌了几口后,觉得清醒了不少。
“我要是不回去,危险的就是步凉了。”
说罢不再管云珩什么反应,甩开他的手快步跑远。
月夜之下,草原与胡杨树林之间,一黑一白两道影子缠斗在一起,激起飞沙走石一片,有些功力的知道这是高手在过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上闪烁的星辰落在了当场。
步凉借着手里特殊的兵器优势数次发难,同时将不同力道的内力灌于手掌间,找准机会就对着言子卿挥去。篳趣閣
言子卿见招拆招,接连化解了几次步凉的攻势,久而久之看出了其出招的习惯,再一次以足对掌之时加大了力道。
“砰!”
周围尘草渐起,将两人同时裹在了其中。
步凉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预备在尘埃散尽之时奋力一击。
可当灰土慢慢落下,面前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在找我?”
言子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剑啸龙吟逼近。
步凉暗叫不好,抬刀去挡,可圆刃与软剑短兵相接之时,竟然没有预兆地应声而断,掉下来的利刃划破了蒙面的黑布,露出了冷毅的面颊。
要是言子卿再用力一点,只怕步凉的脸也要多上一道长长的伤疤。
见到蒙面人竟然是步凉时,言子卿当下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绝对是冲着祝南星来的。
想必是之前放走的那个院士,去太子军营搬来的救兵。
他倒并不担心祝南星现在的安危,只是眼下还有她不能离开的理由,所以抬脚准备赶回阻止。
步凉的任务就是拖住他,为营救祝南星争取时间,当然不能放任他就这么回去,于是飞身又攻了上来。
言子卿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已经对他的攻击方式了然于胸,软剑轻挑,就再一次打飞了他另一只手上的武器。
没有武器在手,步凉就近身肉搏,反正信号响起之前,他即便拼了性命也不能让这人回到店中。
言子卿与步凉同在东宫任职,对他的武功也有所了解,虽然不是自己的的对手,可要是硬拖还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掉的。
早就知道他和祝南星关系匪浅,可是如今看来颇有点情深义重的味道。
言子卿心中酸闷,长剑龙吟声起,借着一个空档指在了步凉的面门。
“让开。”
说着脚步慢慢向前,剑尖也离步凉越来越近,随时都有刺破对方咽喉的准备。
步凉却一步都不愿再退,干脆伸手攥住了剑锋。
“休想。”
红色的血滴逐渐掉落在沙土之上,两人就这么彼此僵持谁也不肯让。
月光下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至少光明正大,可越是光亮照不到的角落,阴影间越是容易滋生罪恶。
之前与蒙鞑人在一起的那个中年男人,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对峙的两人。
“那颜你看,就是戴面具的那人,带走的斧达那颜。”
他低声跟身边的黑壮汉子说着。
那汉子长得有些像被抓了的黑大个儿,一看也是蒙鞑人乔办的。
“就是他?那还等什么,兄弟们跟我上,抓了他就能去换斧达。”
说着拎刀就要从树林间冲出来。
瘦削男人连忙拦住他。
“那颜稍安勿躁,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利不迟,而且...”
他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小包裹里,摸出一个小药瓶。
“这是我家主人新研制出来的药,还没在人身上试验过,眼下这倒是个好机会。”
黑壮大汉不尽兴地甩甩手。
“你们锦都人都惯会耍心眼,不像我们蒙鞑男人,站出来真刀真枪见输赢。”
瘦削男人不以为耻,问他身边的另外几个蒙鞑人要了几支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