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围怨声载道。
高兴扬扬嘴角,指着栀香:“拿不出来也行,这小娘子留下,剩下的人都给小爷滚!”
“小姐...我...”栀香指甲掐进了肉里,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最终还是扯扯祝南星的衣角:“小姐要不你别管我了...”
祝南星已然有了对策在心,拍拍她的手,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说什么傻话呢,放心,有我呢。”
随即她迅速整理思路,对高兴说。
“百草堂好歹是锦城老字号,钱我祝南星赔得起,只是在此之前,高公子还欠我点东西。”
高兴的脸上全都是不高兴。
“什么东西?”
祝南星说:“出诊的诊费和药钱。”
高兴瞪着眼珠子:“你的人打伤我,你还好意思要钱?”
祝南星不缓不急地说:“若公子承认栀香是我百草堂的人,方才所作所为就是公然调戏良家父女,若是闹到公堂,可是要获罪的。”
高兴迟疑:“这...人是我在春香楼看上的,那就是楼里的。”
祝南星又说:“那伤人的事就与我百草堂无关,还请公子结账。”
高兴心想:我就结了诊费,看你能怎么样。
“多少钱,给她。”
祝南星嘴角一弯:“一千两白银。”
“一千两!?”高兴两个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祝南星不怒也不急:“百草堂声名在外,我坐堂掌柜出诊自然费用会高些,事关高公子的脑子是否健全,这不是小事,您大可以随意叫个人问问,救人于痴傻的妙医圣手,该如何收费。”
乔妈妈最是会见风使舵:“可不是,我们楼里一个姑娘早产,孩子没养好痴傻了,花了二十年时间救治,期间诊费药费何止数千两。”
高兴撇嘴。
就连他身边的小厮下人也说:“我大爷家儿子前段时间摔了腿,光正骨矫正就花了数百两,就这还落下了残疾...”
高兴咽了口口水。
祝南星看火候差不多了:“我们并非成心与高公子为难,若能各自退让一步,南星保证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凡是高家人到百草堂抓药,一律清减三成。”
“呸呸呸!你这不是咒人生病呢嘛!”
高兴这才发现自己从受了这祝南星的诊治开始,就被她给绕进去了。
祝南星特意走近高兴身边,小声道:“公子年少贪欢,小女子这里有一颗贡丸,赠与公子以滋补之用。”
说着递上去一个锦缎小盒,里面躺着一粒深褐色的药丸,散发着异香。
“这是...”
祝南星马上将盒子扣上,揣进了高兴得怀里。
“好东西当需独享,莫要让旁人瞧了去,以后如有需要,尽管叫人来百草堂取。”
高兴瞬间明白了祝南星口中的“滋补”是干什么用的。
他也不傻,知道祝南星有备而来,折腾了半天身上又乏又累,又蒙其送上如此“好东西”,就想赶紧试验一番。
而且听说城中的百草堂,以前的掌柜可是太医院的人,想必也有些官家背景,如果真为了床笫之事闹到公堂上,就算赢了,自家老爹也得给自己第三条腿给打折,得不偿失。
“算了算了,本公子还有事,没工夫与你们女流之辈计较。”
乔妈妈见高兴松了口,连忙让姑娘们将人拉走了。
祝南星扶起栀香,向乔妈妈道谢的同时,还将一沓银票塞进了她怀里。
“这是栀香的赎身钱,妈妈拿着吧。”
乔妈妈推辞:“南星你这是干什么?这姑娘还没入籍按说...”
祝南星却硬要她收下:“行当里的规矩我还是懂的,此事我不希望从春香楼中露出半个字儿去。”
乔妈妈懂了她的意思:“放心,我一定管教好姑娘们,把这件事儿烂在肚子里。”
月明星稀,司墨就藏在刚才一众看热闹的人群里,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祝南星并未觉察到异常,谢过乔妈妈之后,拦了辆马车与栀香一同回百草堂。
路上,祝南星将贺氏和祝兰芝欲将自己嫁出去,从而收回百草堂的事情告诉了栀香。
“我原想她们就是想对付我,没想到这次还连累了你。”
栀香蓬头垢面,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要是没有小姐,栀香早就被贺氏那母女两个打死了,这次不但没帮上小姐的忙,还让小姐花钱和精力来救奴婢...”
祝南星点点她的额头,将翠玉镯子重新给栀香戴在手腕上。